何肆认真道:“鞠玉盛与我师爷同辈,往后小子便斗胆叫您一声刘叔了。”
刘喜宁听出何肆话里的分寸,也是感怀,当不起啊。
何肆收敛笑意,正色道:“刘叔,小子不懂运兵之道,但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您稍稍指点一下,我便再无顾忌了。”
刘喜宁摇头,“你的实力还差些的。”
他的话看似直言不讳,其实还是委婉了,这根本就不是武人能左右的战局。
何肆扬了扬双手,各有持握,自信道:“我这二把刀,可不得了,不如由我去斩首了那西岸怯薛统领,不管成与不成,都能牵着一些兵力,东岸由项叔对峙,您趁机带着护卫退回卢龙塞中,拒守燕山隘口?”
刘喜宁却是问道:“你从北面过来的?”
何肆点头,不卖关子,将北面所见战局和盘托出。
刘喜宁陷入长久考量。
北面战况虽险,但敌我皆疲,正值胶着,越是如此,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刘喜宁摇头,婉拒道:“你有心了,但终究有些纸上谈兵了,现在的局势,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何肆没有盲目自大,自己确实言之无物,可是他们有漠然不动的资格,那些彼此不断冲阵的将士呢?
却是无时无刻不丧命在血肉磨坊之中。
果真是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何肆并不共情,心中没有一丝触动,却也没有把自己摘除出来。
他似乎是被王翡的一些化外记忆所影响了,想当然耳。
毕竟在化外仙人眼中,可少有什么运筹帷幄,用兵如神的事迹,都是神仙斗法,光怪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