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文昌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说：“没事，不疼。”

胳膊倒是不疼，但是他耳朵疼。

两人找个地方坐下准备歇一会再走，班文昌起身去商店买了两瓶水。

结账时，班文昌看到了一个人。

“你把我拉过来干嘛！晚上胖头在探迹请喝酒我还要去呢，那家我想去好久了！”化了浓妆，换了穿衣风格的苏兰叉着腰说。

班文昌险些没能认出来是她。

高个子黄毛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说：“今晚不是个好局，你一个小姑娘别去掺和了。”

苏兰甩开他的手，表情很轻蔑。

“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管我，让开！”

高亮，也就是那个高个子黄毛，他看苏兰要走，忙拉住她的胳膊，急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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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跟你朋友那个什么南学学吗，非往男人堆里凑干什么。”

苏兰一下子红了眼，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一个个都这么在意她！”

“我就是要给自己找个好男人怎么了！反正不会找你这样的，滚开。”

苏兰擦掉眼泪，也不管花掉的眼线，哼哧哼哧离开了。

高亮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在店员尴尬又纠结的眼光里，拿了一包卫生巾付了钱走了。

站在货架后的班文昌按下录音的结束键，纠结了一下快步离开了。

拧开矿泉水盖子后递给褚契南，班文昌犹豫着走了一路，还是拿出手机说。

“我刚刚在商店里遇到苏兰了。”

褚契南瞪着眼睛，有些惊喜。

“这都能遇到！她在哪呢？”

“听她和一个男生聊天，应该是有人请喝酒，苏兰要去，但是男生说那个局不好，劝她不要去。我本来录了音想着给你听听，回头劝她不要去了。但是……”

手机里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晰，但是那道清脆的巴掌声，和苏兰吼出来的两句话她还是听见了。

褚契南抓着矿泉水瓶的手慢慢缩紧，指节处因为用力开始泛白。

“……她肯定是在说气话。”

班文昌眼神沉沉，已经把大概猜的差不多了。

和褚契南重逢的这段时间，他也知道苏兰断断续续向褚契南借钱这件事。

之前又见过苏兰的妈妈，再结合苏兰今天的打扮和说的话，班文昌觉得这个苏兰，可能就是把褚契南当血包。

所以他循循善诱地说：“是啊，所以我们不能看着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听他们的聊天那里好像都是社会青年，苏兰一个小姑娘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看看，劝劝她吧。”

“你说得对！那我们快去找她！你看到她去哪了吗？”褚契南有些着急地站起来问。

“别着急，我听到她要去探迹，待会我们导航过去，先去存包处把书包拿回来。”班文昌思路清晰地安排好，就带着褚契南先去拿包，然后两人打了个车过去。

这会天色还早，探迹里只有寥寥几个人。

班文昌透过玻璃看了眼里面。

“苏兰不在这。”褚契南松了口气，说。

探迹名字起得很洋气，但是地方并不大，也不临着大路，是在一条没听过的街道里。

“我就说让你别喝凉的，我去给你买止疼药？”高亮的声音一出来，班文昌就拉了拉褚契南的书包，示意她看向旁边转角处。

经他提醒，褚契南也想起来这声音不就是班文昌手机录音里的男声嘛。

褚契南噔噔噔跑过去，想看看苏兰在不在。

结果就看到苏兰被高亮抵在墙角，眼神冷淡地看着他，抬手吸了口烟，然后把烟雾吐了高亮一脸。

高亮轻轻闭眼，眉头微皱，却没放开她的手。

“小兰……”褚契南背着个书包，有些怔忪地看着这一幕。

穿着成熟火辣的苏兰画着烟熏妆，烟雾在她嘴边缭绕，半褪的v领开衫露出一边的肩膀和小半个胸膛。

苏兰看到褚契南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拉起掉落的领口，把烟扔在地上踩了踩。

“南南，你怎么在这？”苏兰脸上扯出个笑，问。

褚契南脑子嗡嗡的，忽然想起来苏女士那天对她说的话。

“我们家兰兰就是个普通孩子，希望你们不要带坏她！”

原来，带坏她的另有其人。

可苏女士却并不知道，反而把错都按到了褚契南的头上。

褚契南有些愤怒地看着高亮。

苏兰挣开高亮的手，高亮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褚契南，对她的愤怒不以为意，甚至还笑了笑：“你说的不错，她确实比不上你。”

苏兰：……

班文昌从墙后走出来，站到褚契南身边，看着像一头愤怒的小兽，恨不得冲出去撕咬高亮的褚契南。

班文昌眨眨眼，思索自己引褚契南过来揭开苏兰的真面目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