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瞠目结舌,“你……”
姜砚秋也是抿唇不语。
妇人却见怪不怪,拉起姜砚秋的手,看着自家儿子,“以后都是邻居了,我和小姑娘多说几句话,又不碍事,别人爱看就看吧!”
少年一点也不信,“只是如此吗?”
“真的,行了,大中午的,娘给你弄饭去,你快些进来吃!”妇人撒开姜砚秋的手,若无其事地进了自家门。
姜砚秋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看了眼进门去的身影,有些无语地揉了揉眉心。
这时手心一暖,阿珩的小手牵住了她,唤了一声,“阿姐。”
瞧见可爱的小脸,姜砚秋一喜,“阿珩回来了。”
“嗯。”
“阿珩,这位是你家姐?”少年礼貌询问。
“正是,真巧,我们居然还是邻居。”
“确实很巧。”少年向着姜砚秋作揖,“在下程瑱策,刚从北安镇过来,现在与阿珩是同窗。我知道我母亲行事有些张扬,如果给你带来麻烦,还请多多包涵,在下先在这里给诸位赔个不是,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姜砚秋微微笑着,“程公子客气了,婶子也没说什么。”
南枝不乐意地嘀咕着,“哪里没说什么,都和我吵了老半天了,一敲门就一嗓子把我喊懵了,说什么我们家的妖树必须砍了。”
程瑱策讪讪一笑,也向南枝作了一揖,“真是抱歉了,我母亲就是太信老话了,什么事出反常有妖异,加之她过于担心我的学业了,所以才会这般。”
阿珩见他诚心致歉,便开口了,“行了,师兄不必这般客气,中午休憩时间不多,还是先回去吃饭休息一下吧!”
“也好。”
各自回家,关上门后,南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实在摸不准新邻居的脾性,有些怀念以前的邻居了,以前都安安静静的,见面就打个招呼,一直都相安无事。
这新邻居刚来一天,就把她吵得嗓子都冒烟了。
南枝进去灌了两大碗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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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饭菜摆好了,见姑娘还在院中打量那棵海棠,她好奇地走过去,问,“姑娘莫不是真想砍了这树?”
“这海棠长大了,小院子确实装不下它了。”
“不是吧?这么好看的海棠花,砍了多可惜啊!”
“砍倒是不会砍,我在想着或许可以移植到村里。看这树,还能再长,种在这里不合适。种在村里就可以多留些地方,随它怎么长了。”
“也是。”
姜砚秋转身,环视了一周这个小院,“而且明年之后我们就不住这里了,放这里也没人照顾。”
“那下午千竹他们回来了,我叫他喊人来挖走吧!”南枝听风就是雨,立即就给安排上了,说完了还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又何必跟她吵了那么久,真是白瞎我的口水。”
姜砚秋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我怎么记得你之前好像也念叨过一嘴,想给这棵树换个宽敞地方的,今日怎么就杠上了。”
“那不一样,那大娘讲话就是太气人了,她要是好好说话,我哪儿能和她吵个没完。不过她家儿子一回来,她立马就变得温柔可人,还挺吓人的。”
南枝说着,还往隔壁墙头看了看,那样子好像怕隔壁也有人在听她说话似的。
别说她了,姜砚秋也觉得这新邻居有些稀奇。
“不过下次她若是再来势汹汹,你也别明着与她吵了,附近都是书院的人,传出去也不太好,先敷衍一下,等我回来了帮你一起出气。明年阿珩要考试了,还是要多注意点。”
南枝点头应下,“好的,我记住了,姑娘快去吃饭吧。”
饭桌上,姜砚珩提起程瑱策的事情。
原来他是谢夫子师兄的弟子,因为明年也要参加县试,所以过来请谢夫子一起指导。
“程师兄他们之前住在北安镇的一个小村子里,那边村学条件有限,又因为家中某些原因,他延迟至今才准备参加考试。”
“我看他们不像普通农家人。”姜砚秋回想方才所见,不说程夫人娴静时的气质温婉大方,便是她的妆容衣着也是讲究的。
南枝也点点头,十分赞成,谁家农人有她这么咄咄逼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