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要进内室,却被黄定洲阻拦了下来,她十分不悦,又带着焦躁之色。
“这,这官老爷,您们这是做什么?老身家中就老身一人,有什么话好好说,这内室怎么随便乱进呢?”
黄定洲温和地看着她,安抚了她一番,“老夫人,你方才招待的两个客人,是什么人?”
老婆婆吓了一跳,紧张得连茶盏都放回桌面上,哆嗦着摆手,“这,这,老身一个人喝茶,没,没有客人。”
她说着下意识往左边看,表情僵硬,下意识摸了下巴,又舔了舔舌头,十分心虚。
黄定洲,“你一个人喝茶,配三个茶盏,茶盏还放三个方位?也对,你儿子与儿媳已经枉死了,你另外两盏茶必定是为了敬他们吧,只是你少了点一根香,只有你点了香,有香火做引子,鬼才能入门来饮茶吃饭。”
老婆婆听到此言十分,震惊,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黄定洲,下意识大声反问,“什么?你说什么?谁死了?不可能!我儿去科考了,只是路上耽误了,我儿媳上京去找我儿了,怎么可能死了,你在胡说什么?”
她越说越大声,越说越觉得惶恐不安,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她咽了咽喉咙,紧握双手,不安地走了两步,“你是不是骗老身?!我儿的同窗,才来告诉老身,我儿虽然落第,但是得先生赏识,有着大好前程呢!”
她越说到后面,越觉得不安,声音也变小了,她惊慌地看向黄定洲,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正确的答案,但,面对黄定洲那温和的笑容,她的心越发沉重冰冷了,她整个的精神气,刹那间,散了。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沉默的落泪。
整个室内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
她沉默了良久,说,“他们是京城来的,说是我儿的同期举子,情谊深厚,也是老身痴心妄想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他们说,他们先生只看才华,不看重出身,也不要束修,谈话间,总是问及我儿媳去哪了,来了许多趟,问了许多回,还让老身修书一封,喊我儿媳回来,别去京城妨碍我儿的学业。”
她边哭边擦这泪水,老泪纵横地望着黄县令,眼底是深沉的悲痛,“昨日,老身按他们的意思,找梨庄专门写书文的先生,写了一封信,寄往京城。今日,他们又来找老身,给了点银钱,说让老身吃点好的,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