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

婉芙这才回过神,她低下头,轻抿着茶水,其实茶水很烫,但是她半点感觉都没有,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鼓,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白皙的耳垂也染上了桃色,她情不自禁的转头去寻找黄定洲的身影,在目光触及对方那深蓝绿色的官服时,心跳才微微平复了。

她心想,即使知道了她不堪的身世,他也没有半点嫌弃与鄙夷,博学大雅的君子,大概形容的就是黄县令这样的郎君吧。

婉芙平复好情绪,郑重地说道,“回禀黄县令,妾虽然不曾见过酒楼真正的主子,但是,妾曾听娘亲说过,那人身上的玉佩和安庆侯的很像,娘亲也曾经怀疑过那人是不是安庆侯,所以害怕担忧了许久,结果无人来找我们母女麻烦,所以,妾的娘亲猜测恐怕不是安庆侯。不过,妾不这么认为,娘亲思想被禁锢多年,一直惶恐与被安庆侯府发现,怕被她父母发现,但是,安庆侯见的美人何其多,虽然娘亲确实有些姿色,但与那些真正衣香鬓影的娇贵美人相比,不过是清粥小菜罢了,再者,娘亲与安庆侯的交集不多,连肌肤之亲都没有,安庆侯又怎么会记得她这个稍有姿色的婢女。”

她怕黄定洲不信她所言,便又追述道,“这并不是妾信口胡说瞎猜的,而是妾经过仔细观察得到的结论,韩府虽然表面上的主人是韩府老爷,但是实际上掌控着韩府的是韩家主母,听说她是当朝太后的侄女的不记名养女,她加入韩府时,听说太后还赠了一座白玉送子观音,她管家管得很严,韩府内唯一的妾室花氏,是安庆侯的一个外室女,听说是记名养在某个妾室名下的,花氏十分得宠,韩老爷的孩子全都是跟花氏生的,只不过记名在韩夫人名下,韩夫人从不让花氏见这些孩子,韩老爷也不敢声张。除此之外,侍候韩府老爷的,都是男仆,没有婢女,可见韩夫人对韩府的掌控之深。但是,就算是这样,韩府老爷也很喜欢去安乐酒楼捧场,只要他去的是安乐酒楼,韩夫人她不乐意也不曾阻止过。有许多次,韩老爷要跟账房支付银钱,去安乐酒楼,但是韩夫人不乐意给,就算如此,韩老爷也没有减少去安乐酒楼的次数,而安乐酒楼的花费高,妾本以为他是记账消费,没想到,妾去当琵琶女后,探查了,才发现,韩老爷从来没有记账过,账目上,韩老爷消费的记录都是现结,不过,妾留心注意,发现账目上的记录,与韩老爷实际消费的次数不一样,韩老爷实际上消费的次数,要比账目上的,多得多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衙役的通传声,县衙外有人找黄县令,说是故人来访,有急事禀报。

黄定洲心想自己并没有什么故人,他看向婉芙。

婉芙望着对方,微笑着,掩不住双颊的春色,她侧过头,不去看他,柔声道,“妾的事可以晚点再说,黄县令您先忙。”

小主,

黄定洲点了点头,“此事也急不得,无凭无证,难以调查,你好好回想,将重要的线索用笔纸记录下来。”

婉芙都应了,等黄定洲交代完,她便识趣地行礼退下了。

黄定洲接见了所谓的故人。

他没想,这个故人竟然是绪晚,以及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

绪晚身姿婀娜,裙摆袅袅,她款款而来,见到黄定洲便忍不住微笑,即使是陌生人,也能感受她到内心的激动与欢喜。

绪晚一见到对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即使这些话语,已经在来见他之前,已经再三斟酌,但她也觉得不够,无法表达她真正想要说的话,只不过,这些思绪,再见到对方的第一眼都烟消云散了。

她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妾婢见过郎君,郎君长高了许多,也瘦了许多。妾婢听闻郎君剿匪之事,十分佩服,只可惜妾婢不能服侍左右,亲眼见证郎君的辛苦和英姿,妾婢十分遗憾。所以,妾婢一得到重要的线索,就迫不及待想来见郎君,向郎君邀功,妾婢在整顿家族生意时,发现李酒商竟然与山匪勾结,犯下滔天大罪,这是妾婢收集的证据,请郎君阅览。”

等她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双手奉上木箱。

这小木箱内都是她那个所谓的生父李酒商的犯罪证据。

她想到这里,又开始不禁自卑,似乎每次见面,都是这样,虽然这些证据对案情有用,但是,更有利于她,一旦黄定洲将李酒商定罪,那她就能百分百重新掌控绪家,将这个不要脸的李姓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