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哥的死,爹也怪罪在二姐你的身上,说如果当初换了婚,大哥也不至于找不到媳妇,也不至于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
“还说,对方家兄弟多,劳动力多,有人家帮衬着,也不至于家里没饭吃,导致大哥去山上打猎。”
李星锋摇了摇头,这叫什么话,这未曾谋面的姥爷,重男轻女的思想,还真是严重。
舅舅蒋秀才此刻再次开口:
“大哥走了,家里的活,就压在父亲身上,母亲是女的,工分赚的少,我还小,大队不要。”
“没过几年,等我大一些了,父亲也劳累成疾,也离世了。”
“然后开始大包干,家的日子总算是好了起来。”
“今年初,母亲病重,家里所有的东西,但凡值钱的,都卖了,还是没有治好,母亲也说不治了。”
“前些天,母亲熬不住了,临走前,母亲说她梦到二姐你了,然后在她贴身的衣服里,使劲的翻,最后翻出了一个地址。”
“母亲说,二姐在城里过的好。”
“又过了一天,母亲说,她梦到大哥和父亲向她招手,那一刻,我就知道母亲时间不多了。”
“母亲临走时说,让我代她来看一眼你,这辈子,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照顾过你。”
舅舅蒋秀才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母亲蒋秀琴,也跟着掉眼泪。
对于未曾谋面的姥姥,李星锋心里没多大的感触。
他更感慨母亲的过往。
母亲从来不说自己娘家,久而久之,家里人也不提,这好像已经形成了默契,其实在李星锋和李星海的心里,一直都以为母亲不是江州本地的,至少,离江州很远。
过去条件不好,很多女的一出嫁,就是一辈子。
但是没想到,母亲竟然是逃婚出来的。
啧啧,那个年代,逃婚出来,可需要莫大的勇气了。
而且一个小姑娘,举目无亲,孤身一人就外逃,外界的危险是没办法避免的,或许在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母亲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这也就说得通了。
举目无情的情况下,放眼看去,就父亲一个人是好人,所以死皮赖脸的跟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