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缓缓垂下眼帘,脸上流露出些许落寞之色,轻声呢喃道,
“反正只要她喜欢就好啦。”
闻折柳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温昭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
“真没想到啊,平时没看出来,你这家伙居然能看得这么开。”
顾珩走在他旁边,也抬手拍拍他的脑袋。
温小昭已经是很勇敢的人了,如果今天撞见这一幕的是他,他大概会比温小昭更崩溃。
温昭在意的,并不是虞岁晚有了男朋友这件事实,而是虞岁晚隐瞒着作为好朋友的自己。
而他,从三年前无意中看见照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只能把所有的情绪藏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和她的朋友们一起站在身后,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携手依偎着。
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更长久,也更苦涩。
陆湛牵着虞岁晚走在前面,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他捏了捏手心软若无骨的小手,虞岁晚抬头看着他,有些狐疑: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陆湛只低着头看着她笑,眉眼都要融化在风雪中。
虞岁晚伸手掐他的腰,气鼓鼓:
“就你坏。”
陆湛伸手捉住她作乱的手,攥紧了牵进大衣的兜里,笑着半拥着她往外面走。
刚走出山庄门口,虞岁晚的电话铃声响起。
陆湛从包里把她的手机拿出来,伸手划下接听,贴到她的耳边。
孟述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阿晚,人找到了。”
陆湛显然也清楚地听到了来自孟述的话语,他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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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着的那只手自然地插进了口袋里,随后像是不经意间一般,轻轻地挠了挠虞岁晚的掌心。
虞岁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弄得有些痒痒的,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就已经温柔却又带着几分强硬地穿插而过,与她纤细柔软的手指紧紧相扣。
虞岁晚长睫微颤,指尖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儿,眼睛从漫天飞扬的雪花聚焦到陆湛的脸上。
她盯着他的眼睛,对着电话那头唇角微勾:
“我知道了,先留着他的命,下个月的生日会,麻烦小雪回来一趟了。”
埃及。
河水悠悠流淌,波光粼粼间似无数细碎的钻石在闪耀。微风轻拂,河面泛起层层涟漪,温柔地拍打着岸边。
尼罗河河畔两岸,是广袤无垠的绿色田野,像是大地铺上的绒毯。摇曳的椰枣树身姿挺拔,翠绿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孟述此刻正站在尼罗河的岸边,远处夕阳欲落,他白色的衬衣沾满血渍。
长靴踩着男人的脸,毫不留情地碾压进土里,几乎将骨头都踩碎掉。
地上的男人已经晒得黢黑,浑身颤抖着是,身下一片濡湿,盯着孟述的脸,莫名地熟悉。
“你是白家人是吗,我就知道顾环化死了,你一定回来杀我!白奉津,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环化也是你杀的是不是,我…不怕你…”
金色的夕阳洒在他的睫毛上,将眉骨的长疤照地格外突出。
周围实在是太聒噪了,他朝着对面使一个眼色。
对面很快上来一个男人,用胶布把他的嘴封起来,瞬间安静了很多。
现在这里只有尼罗河畔吹过来的风声,和手机里虞岁晚清冷的声音。
孟述的脸上泛着愉悦。
地上的男人惊恐地盯着他眉骨的疤痕,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嘴里突出不成腔调的呻吟:
“你是孟家的……”
胶布彻底封住了他想说的话,只剩下无谓的挣扎。
孟述踩着他的头,举着小刀,目光森寒地沿着他的面部轮廓割下去。
对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温柔:
“是,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