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都有个叛逆的母亲。
在当下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从一而终”“一女不事二夫”。
对女性的“贞操”有着极为严苛的“凝视”意味。
而在段宝珠的第一任丈夫死后,流言蜚语便没有停歇过。
“我就知道,她一看就长了副克夫相!”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老段家夫妇也不知道看上了她什么?不收养个儿子偏偏收养了个赔钱货……”
“听说这丫头跟老段搞破鞋认识的,老段媳妇儿嫌老了老了纳妾丢人,索性对外称是女儿……”
毫无来由的谣言接踵而至,尽管她成为了新的黑帮大姐大,也难以杜绝她身边的闲话。
她自己或许听不见,因为那些人畏惧她的身份,自然不敢在她的面前大张旗鼓的嚼舌根。
可背地里却不会收敛,她自己可以装作充耳不闻,毕竟她生于泥泞,早就习惯了这种被鄙夷耻笑、污蔑构陷的生活。
可稚嫩的孩子们却没办法不放在心上。
“你看那个孩子,就是段家那个毒妇的孩子,跟他那个死鬼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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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有一个这样水性杨花的妈,怕是连门都不敢出,长得漂亮就是好,有什么困难脱了衣服睡上一觉,就全都迎刃而解了,竟然连金武都被她弄死了……”
“头一回听说女人能嫁三次的,这要是搁古代那都得被浸猪笼!谁家摊上一个这样的女儿可真是丢死人了!”
“听说她以前是个夜总会陪酒的,要不怎么说她好手段,摇身一变竟然跟她以前的金主们平起平坐了……”
俗话说“气人有,笑人无”。
当人苦到了一定程度了,就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了。
甚至只有看到别人过得更悲惨些,自己的心头才能舒服些。
骆岐川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和厌恶:“我要救的国,要挖空我最后一滴血肉,那些孝敬上去给国军的所谓军需物资,最终换成了军阀太太手上的一颗红宝石,耳朵上的翡翠坠子,真正花在保家卫国上的不过是凤毛麟角。”
“至于那些我要救的穷苦百姓,他们茶余饭后将我段家往事添油加醋的当做笑柄,表面上对我们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背地里对着我指指点点,恨不得马上把我踩在脚下、任人磋磨!”
“如此的国家,如此的人民,我竟然还要殚精竭虑、豁出性命的去救它,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可世界为什么偏要以痛吻我?大家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种个花,可是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朝人扔泥巴本来就是错的!}
{突然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我知道他这样的想法不对,可是我竟然能理解他的心境……}
{他这样想其实也没错吧……毕竟承受谩骂的是他,其他人也没有资格慷人之慨,在这样的情况下逼迫他继续走段夫人安排的老路,其实也是一种道德绑架吧?}
{突然发现,顺境之中能看到的不过是皮囊,逆境之中方显灵魂……段宝珠她真的称得上是女枭雄!暴风哭泣!}
大家都用轻飘飘的言语伤害着他,他看着那些言语造成的伤口腐烂生疮,最终留下丑陋的疤痕。
而这时候突然有人找到他,告诉他以前伤害过他的那些人要死了,只要他献出他的血肉,那些人就有机会活下来……
“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