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家每扇门都是这样的材质,那倒是可以说他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或者是乐器室做这样的设计也是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一个杂物间做了这样的设计,甚至还是一个看起来并不富裕的家里,在杂物间花了大价钱做了这种复杂的设计,那这事儿就值得斟酌一下了。
悄无声息的到了这扇门前,她用一张健身卡从门缝轻轻滑过,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门锁声悄然响起——门开了。
作为一个没有反锁的密码锁,打开它简直容易的出奇。
这项技能得益于她曾经客串过一部电影的神偷角色,为了适应角色,她特意找了开锁师傅学了两个月,对于这种单锁舌的密码锁,简直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推开房门后,她发现整个房间都做了隔音设计,对这么一个小山村来说,这套装修简直多余又奢侈。
房间里并没有窗户,进去后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停留了一会儿,发现屋里没有任何活物的喘息声后,她才放心的打开了手机附带的手电筒。
说是杂物间,可房间里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打扫的很干净,简不听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终于看到了半枚脚印。
那印记不太清晰,不仔细看完全看不见,似乎是打扫的时候遗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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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按了按脚印消失的那块瓷砖,不出意料的,它弹了起来,竟然是一道暗门。
如此精巧的机关,在如此平常的人家出现,说他们没什么幺蛾子怕是连傻子都骗不了。
简不听打开暗门,便有关不住的光倾泻而出。
眼睛适应了片刻,便见到暗门下是一截两米左右的梯子,她小心翼翼的顺着梯子爬下去后,发现这里果然别有洞天。
这个地下室不过五六平米大,看起来应该是储存粮食的地窖,如今的季节早晚本身就更为寒气逼人一些,而这地窖更是可以算得上是阴冷。
角落里放了一张砖头水泥垒成的“床”,上面铺了被褥,看起来比单人床略宽了一些,因为这地窖点着煤油灯,所以明亮的一眼可以看到尽头,而这并不是最让人震惊的。
那所谓的“床”上,一个满身狼藉衣衫不整的女子正瘫坐着,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打扮洋气的小女孩,那小女孩身上盖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单薄的被子——就是白天简不听见过的那个被抱进村长家的小姑娘。
小姑娘此时已经醒了。
两人明显都没有睡觉,她们直勾勾的看着擅入的简不听,一言不发。
那女人手腕脚腕都被锁链绑着,那锁链连接在床头深埋进地底的铁楔子上,让她的活动范围只局限在这小小的地下室里。
她的手腕脚腕自不必多说,早就被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伤的不能再伤,而她白的出奇的皮肤也能看得出她被困的日子难以估量。
便是其余的皮肤,也多是青青紫紫的痕迹,那痕迹无需言说,便已经让人清楚了它们的由来。
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两个脏兮兮的盆子,一个里面放了清水,另一个里面放了饭菜,说是饭菜,可是卖相竟是连狗食都不如。
那两人没有说话,女人甚至把孩子往自己身后藏了藏,警惕的看着简不听。
简不听没有说话,用手机打字跟她交流,毕竟她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她完全不清楚这里有没有窃听装置,所以文字才是最安全的。
而越靠近床,越能闻到一股陈年的腥臭气味蔓延,令人作呕,许是那黝黑到看不出底色的被褥散发出来的。
“认识字么?”简不听皱了皱眉,把手机屏幕给她看。
女人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手机,而后她似乎认出了那行字的意思,她也看出了这个少年之前不曾见过,这人看起来并不是坏人。
她把身后的小女孩拉出来,往简不听这边推了推,她看起来并不会用手机,只能做着嘴型,同时手在床板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带她走!救她!救救她!”
她甚至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
这时简不听才看出来,这女人的舌头已经没有了。
小女孩不哭不闹,或者说从她肿成核桃的眼睛能够看得出她已经哭过很久了,当下的她还没睡着完全是因为太过害怕和环境过于寒冷恶劣在强迫自己支撑着。
简不听沉思片刻,伸出手把小女孩抱在怀里,那孩子乖巧的抱紧了她,五六岁的孩子,分量竟然比只小猫重不了多少。
她轻手轻脚的按原路回到了别墅,令人愉悦的是并没有人发现她的行动,但是同样令人不安的是——已经三点多了,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