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全说了……”
“孙升从别处弄来了马瘟病的血,将血掺在豆料中,为防血味太重,还回了别东西……”
柯昌一五一十,将孙升往豆料中做手脚的过程全部道出。
许恕听得直皱眉,他已经听宋灵淑说起,孙升正是洛阳的人,再想到突厥人近年屡次进犯,他不禁感到阵阵心寒。
难道那位……为了争夺皇位,真的不顾百姓安危,也不顾他们这些边境守军的性命?
宋灵淑没注意许恕的神色,审问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脸上都和蔼了几分,让人将柯昌带下去。
柯昌将全部说出来后,如释重负,只觉内心沉甸甸的感觉消失,身体都变得轻快,自觉跟着差役下去。
许恕正要开口,荀晋拎着书童上前,瞥了一眼站立在旁静默的王敦。
“这书童想偷偷跑出司牧监……也不知是想给谁报信。”
宋灵淑双眉一挑,目光移向王敦。
王敦心下骇然,快步跑上前揖首,“我房中的香膏用完了,今早说了他几句,他……他就是个死脑筋。”
“王主簿,昨日也是让你的书童去买香膏吗?”
“昨日……”王敦恐慌不矣,结结巴巴道:“我……他家中有事,我允他回家一趟……”
“大胆!你还敢出言欺瞒,值守的差役看着你吩咐书童去凉州城,去了找何人,你当我不知吗?”
王敦猛地跪倒在地,双手不断颤抖。
俞友仁见王敦这副模样,才知宋灵淑这话是何意,当下又惊又气。
他实在没想到,王敦往日一向巴结着他,竟也不知何时起,背着他悄悄搭上了凉州府。
”下官……下官与凉州府孟司马是故交,并非有意要做什么……”王敦小声辩解。
“看来王主簿是嫌司牧监太小,早早便已经找上故交,做好了升迁的准备……”
宋灵淑的话意有所指,虽未直说王敦去给汤思退报信,但场上众人皆知王敦让书童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