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家书第十行,提到让人给妻子送去西京的三匹缎子。我虽然留在西京的时间不长,也知东西两市的绸缎价格不扉,你一个久居关外的千户,哪来这么多钱……”
千户年俸十石粮,月俸二两银,西京最普通的绸缎,一匹也要六两银。即便是每月节省,也难以承担起绸缎的花费。
宋灵淑快速扫了一眼家书,换上那张提到孙升的信。
信中的语气极为热络,特意夸赞了西京的繁华,提到让孙升提拔的话,大有脱离防卫所的意思在。
难怪汤思退断定这封就是钟千户写的,且不论笔迹如何,两张信中的用语极为相似。再看布衣小兵写的字,字体偏生硬,极像初学者所写,两者之间毫无相似之处。
陆元方接过细看,脸色越来越凝重,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钟千户。
许恕接过回信,顺手交给了身边的人,朝汤思退拱手道:“汤刺史准备如何处置此人?”
汤思退没有理会许恕,用一种极为莫名的眼神看着钟千户,幽幽开口:“你是何时认识孙升,又是经何人在中间牵线搭桥?”
钟千户被看得头皮发麻,不自在地攥紧拳头,嗫嚅半天也没说话。
“你如果不肯如实交代……”汤思退抬眼看向许恕,指了指眼前的人,“将他带下去严刑拷问,直到他肯说话为止。”
许恕浓眉上挑,很意外汤刺史会说这话,挥手就让人拖下去。
“是戴副使……戴副使带我一同外出,后来……我才瞒着戴副使偷偷联系孙老板。”钟参军面露惧怕,狠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
“两个月前,戴副使突然来找我,问我想不想发财,说要带我出去见个人,我一时鬼迷心窍,就跟着戴副使去了……”
“去了才知道戴副使想干什么,我想退出已经来不及。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就把泄露布防图的事推到我头上,朝廷怪罪下来,就要牵连家人……我有妻儿老小,不敢不从……”
钟千户满脸泪痕,连连磕头,“戴副使拿走了大部分的钱,我不敢找他要……是那个孙老板他借着我家人的名义给我写信,我才把防卫所的部分消息透露给他,那些都是戴副使之前让我写的……”
汤思退双眸冰冷地看着钟千户,袖中的手紧紧扣住椅子把手,“孙升是否两日前给你送信?”
“是五天前……我收到家中书信,在里面就有孙老板写的信,我抄了一份旧的布防图,就出去见他……”
“他给你写的信呢?!”许恕突然大声喝问。
钟千户身体微颤,指向远处的营地,“我床下埋着一个小匣子,信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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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取来!”许恕示意身边的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