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个布衣小兵从人群中钻出来,躬着身弱弱道:“禀许卫使,我前几日瞧见钟千户在偷偷写信,以为他是写给外面的情人,就趁他出门后,偷出来看看……”
“发现他是写给一个姓孙的商户,信中还说了我们防卫所内部布防情况,我……我琢磨了几日,没琢磨出钟千户想做什么,就私下问了其他人……”
布衣小兵抓耳挠腮,惧怕地抬起眼,看向怒意正盛的许恕。
许恕目光锐利地盯着布衣小兵,打量了一眼小兵身上的衣服,眉头皱起,“你识字?”
“以前跟着兄长学过半年,识得一些字……但我不喜欢读书考功名,就偷偷跑来防卫所投军。”布衣小兵赧然一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与钟千户打起来的青年急忙开口,忿忿道:“得亏遇上个识字的,不然没人知道姓钟的私下泄露出多少消息。两个月前,布防图出现在突厥人手上,肯定就是他送出去的,当时根本不是他去山谷布防,他却频频去找李千户。”
“你这是诬蔑,信中明明只说寄银钱回乡,根本没有提防卫所的事……”
“你藏着两封信,一封家书,一封就是透露我们防卫所的消息。”
“张维!那张信明明是你塞进来的……你们早就做好准备,他也是你们的人!”钟姓青年愤怒地指着布衣小兵。
陡然松开手后,立刻跪在许恕跟前,“请许卫使为我做主,那封信根本不我写的,我写的只有家书。”
其余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有人对钟千户露出一丝同情,也有人坚持站在张维的身边,根本不信钟千户的话。
宋灵淑从身旁几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出这个钟姓千户平常没少欺负人,大部分人还是持看好戏的态度。
与钟千户打起来的叫张维,是先前入书房,与他们商议布防的千户之一,这人也是许恕手下最信任的千户。
想到陆元方刚才的话,她暗暗看了一眼汤思退的表情。
汤思退脸上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绷紧的身体动刚好相反,下意识地往前挺直,急切得想知道什么。
许恕没有理会旁人,将底下那页信取出来,仔细比对了两张纸上的字迹,冷哼一声,果断挥手让人将钟千户捆起来。
钟千户目光惊恐,后退几步想躲开,被几个小兵冲上前一左一右束缚住。
“许卫使,那封信真不是我写的,肯定是别人模仿我的字迹……”
“整个防卫所能识文断字的人不足一百,除了十几个千户名,其他人都有各自的营帐,他们从何处得来你的书信,依你的字迹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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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恕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最后停在那个布衣小兵身上,“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