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矿山坍塌,那时的刺史还是何茂,别驾是贾平。仔细想想,这两人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婆婆叹气:“咱们濉县县令有来头,早知会没结果。”
“他是什么来头?”宋灵淑挑眉,好奇道。
旁边听了半天的钟傅开口道:“濉县县令饶成的表兄便是建州的蔡刺史。”
“建州刺史?难怪呢。”宋灵淑恍然道。
建州刺史蔡邦是江南道几位刺史中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的恩师兼岳父是当今宰相李是弘,下放江南道也是为了进中书省攒资历。何况,在江南道为官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机会。
如此说来,便是村民去告饶成,何茂也不敢真动饶成。打发走村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宋灵淑严肃道:“这事我会让王刺史去查的,若是真如此,定然不会放过江宏与饶县令。”
钟傅脸色凝重道:“我刚来江州两年,尚不知当年之事。你们放心,州府不会放任此等狼狈为奸,欺压百姓的行径。”
宋灵淑暗暗点了点头,她之前还想防着钟傅,看来是她想多了。
李婆婆眼中饱含热泪道上:“谢谢你们,咱们也不是非得要回当年的优抚款,只是…江家人在濉县横行霸道,坏事做尽…”
“我明白,李婆婆放心吧,新来的王刺史公正严明,若是你们有什么冤屈,只管到州府击鸣冤鼓。”宋灵淑安抚道。
“谢谢…”李婆婆屈腰行礼,宋灵淑赶忙扶住了她。
村长也上前揖首道:“咱们这县令,平日里大事小事皆不管,要敲鸣冤鼓还得提前交十两,大伙哪有这么多钱。若不是出大事,绝不敢上县衙鸣冤呐!”
宋灵淑皱眉道:“这事我也遇到了…大家放心,回去我便将此事禀报王刺史!”
钟傅始终拧着眉,却什么都没有说。
宋灵淑好像看明白了他为什么沉默,没有特意询问他,朝村民们拱手道别。
很快,他们一行人便离开了李家村。
钟傅与宋灵淑坐在同一辆马车,一脸的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她只得先开口打破沉默,“我知,你肯定上报过此事,但上面没有理会。就凭着饶成的关系,普通官员还真不敢随意得罪他背后之人。”
钟傅脸上浮现羞愧,道:“这本应是我的职责所在,濉县县令胡作非为,是我愧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