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是不是想说,这个人的做事风格不像刘聪那边,倒像是荀藩那边派来的?”张宾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荀藩,那个帝国的独行侠。
洛阳陷落,王公大臣四散而逃,唯有他,举起旗帜,传檄四方,不惧刀斧,四处奔走,本来都随外甥司马邺到了长安,又和自己的兄弟荀组返回到荥阳 ,来整合各个坞主山头。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说哪,那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想来是之前在洛阳就见过面。”
“那人现在还能认出来吗?”
“我想想啊?”郭敬稍作思考,然后睁开眼睛,“没问题,我和季龙去,把他抓过来见主公。”
不多时,石虎拎着一个人又出现在二人面前。
“说说吧?”
“说什么?我是汉皇的信使,你们居然敢如此无礼,是想造反吗?”
“妈的,还不老实。”石虎一个大脚将那人踹倒。
“哎,季龙,还不给壮士松绑?看座?”石勒看到了张宾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他立刻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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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倒是颇懂礼数,只不过这手下难免良莠不齐。”那人瞟了一眼石虎,石虎也对他呲了一下牙。
“那是,那是,毕竟都是胡人嘛。文化礼节这方面,是差点”石勒开启了大忽悠之旅,“这天下终归还是晋氏的,我也是没办法了,没了活路,才自己给自己找了活路。”
“哦?听大将军的意思,莫非想找一棵大树乘凉?”
“大树?汉国不就是大树吗?我现在不就背靠汉国吗?”石勒开始起钩了,钩已经离水面三尺,就等对方往上蹦。
“汉国?屠各胡奴,也敢妄自称汉?”
“哎?汉使这是要造反吗?”
“我不是汉使,是晋使,是荀司空派到王大将军那里的,不幸在路上被李恽那个王八蛋给堵上了。”
“哦?可是我最敬仰的王浚王大将军?”
“敬仰?大将军莫要开玩笑,谁不知道大将军和王浚数次交战?”
“哎,我们胡人哪,最敬重的就是能打的英雄。”
“是吗?既然如此的话,你敢不敢放我过去?”
“这有何不敢,先生一路颠簸,来到我的地方,我自然要尽点心意的,这样,先生在我府上先住一日,尝尝邺城的美味。”
“大将军不再问点什么了?”
“嗐,像先生这样的君子,严刑逼供有用吗?威逼利诱有用吗?那岂不是既侮辱了先生的高义,又侮辱了我自己的智慧?先生只管吃好喝好,大家虽然各为其主,但我石某人,向来识英雄重英雄。”
那人又被带了下去,
搞得石虎一头雾水。
“主公,这是为何?怎么什么都不问?”
“问了他也不见得说,他说不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派人把的信件取来,给他派些美人去,缠住他。”
“啊?这样啊。我这个脑子。得令。”
石虎又去安排了些美人陪这个使者共浴,然后在那人的衣物中翻出了信件,交到了石勒手中。
石勒小心的拆开观看,才想起来自己不识什么字,又交给张宾。
“主公,大计可成。这荀藩劝王浚承认长安司马邺的帝位,但问题是王浚那边早就立了一个宗室做太子。”
“嗯,右侯的意思是?”
“改几个字,除掉王浚自己所立的旧太子这里不动,把承认司马邺帝位,改成有德者居之,公,天下之所望。”
“右侯的意思是,劝王浚称帝?”
“正是,这就是臣刚才说的助长他的骄心。然后那,等这家伙从王浚那里回来的时候,再换掉信,顺便把这些事情透露到长安那边去。”
“这又是何意?”
“除掉荀藩,洛川地区就成了一盘散沙。刘演也就没有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