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作案前，并未见到殷乐瑶的身影，甚至连半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忽地，身后传来殷乐瑶清冷的声音：“好久不见，没承想，你竟然还能从北疆逃回来。”

是她太过小看顾秋了。

顾秋转过身，对上殷乐瑶那双寒星般的凤眸。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怒瞪着殷乐瑶，冷声质问。

原以为她是最了解殷乐瑶的人，因为从殷乐瑶的名字到性格，都是她创造的。即使她心狠手辣，冷若冰霜，这些都不过是她不得不强大之下的伪装。

先前还答应她，允许她陪贺千岚走到此生，而后却又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杀了她。

“你知不知道当你松开我手的那一刻，我有多寒心？”

顾秋指着自己的心口处，继续道，“我原以为我们在一起经历的这许多事情，我们之间是可以当朋友的，可你还是要杀了我。”

“因为你，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还因为你，将我卖去北疆，吃尽苦头，受尽屈辱。”

恨意从心底逐渐蔓延至顾秋的全身，垂在身侧的手紧捏成拳头，恨不得砸在她这张面目可憎的脸上。

殷乐瑶云淡风轻的瞥她一眼，一字一句的冷冷道：

“你于这个世间而言是造物主，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给予的。但你本不该存在，连同你的孩子也不该存在，你若是当初乖乖听话，趁早回去，又怎么会经历这些？”

随即她朝顾秋走近，阴戾的目光里掺杂着狠绝，猛地揪住顾秋衣襟，“你在这里夺走了属于我的男主，还夺走属于我的光环，你知道这个世界因为你，都成了什么样子吗？”

“……”

她语塞，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

瞧着这个世界都好好的，能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编写的情节，还是因为我的心，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更是不止一次同他表明过心意，但他因为你，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视我于无物。”

殷乐瑶慢慢松开手，旋即捏住顾秋的下巴，“秩序君说，因为你迟迟不肯离开这里，这个世界的裂缝已有日渐裂大的趋势，你每耽误一日便会令这里多一分危险。”

“看着自己亲手建立的世界，被自己所毁，这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

她凤眸里的探究之色直直的落在顾秋的脸上。

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自私到，要毁掉自己杜撰的这一切？

裂缝？

顾秋偏过脸，“我不知道什么裂缝，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危险。我知道因为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有了别样的变化，但我继续留着，原因此前我与你说过。”

“看来你是下定了决心，不顾这世界的安危。”殷乐瑶冷笑道。

这里的安危，顾秋不是没有想过。

“时候若到，即便你不催促，我自会离开。”

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留也不知道会留多久，要是到了时候，即便她想留也留不住。

在那之前，她只想和贺千岚好好的过每一天，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