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他手臂下是厚厚的一摞纸，原本握在手中的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滚落在地。

栗安顺手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支笔，起身的时候扫了一眼柯南桌上题本的题目编号。

很好，第474题，千题的进度要过半了。

这孩子到底是熬了多久？一晚上连房间都没回？

虽然这么热的天气不怕他感冒，但这样真的能休息好吗？

——当然休息不好。

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眼前的孩子有些迟钝地睁开双眼，一片浆糊的脑子只记得睡着之前看的最后一道题：“约翰·H·华生在公园路427号碰掉的瘸腿老人手上的书的名字是……”

“《英国鸟类》？不是不是……《圣战》？这两本应该是连在一起的……”

“是《树木崇拜的起源》。”

冷不丁传来的声音把柯南吓了一跳，他抬起眼镜揉了揉眼，又揉了揉被压红的脸，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栗安姐？”

“你还记得自己几点睡的吗？”

“四点……不，大概五点的时候我没撑住吧。”柯南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栗安姐，我还想再写一会……”

“你现在这脑子能想得起什么？先去睡觉，我九点吃早餐的时候叫你。”栗安不软不硬地刺了一句，却依然给他算了一下时间，“晚餐在八点，以你的速度，就算休息一会，八点前也能写完。”

她将手中的笔转了几圈，顺手揣进了怀里。

“你的笔，我就先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