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理会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放牧的?汉人做牧民的,倒也不少见,但是,像你这样的,却少。”扎乸观察得很仔细,似乎要把男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收眼底。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扎乸问。
男人依旧不回答,只是嗤笑了一声。
“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没礼貌的家伙。”
黑夜中,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冲向男人。
是只鹰隼。
很小。
男人一眼就认出,这是跟在阿依达娜身边的那只潦草小鹰。
他伸出手,想接住九歌。
九歌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冲着扎乸就扑了过去,两只爪子逮着她的头发就生薅硬拽。
“啊!!”扎乸痛得直叫,又挥着手中匕首在空中刺来刺去。
不大的一只雏鹰竟然让她无法招架,差点儿从马车上摔下去。
等到她终于撩开乱发,想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闹腾时,那小东西已经飞远了。
扎乸低头时看到,父亲的脸都被那小东西的爪子给挠破了。
“Ake!”扎乸一边摇晃父亲一边喊,直到重又听到父亲的哼哼,才松了口气。
等回过神来,扎乸才发现自己暴露了手上握刀的事。
她把手收了起来,却并没有松开匕首。
男的瞥了他一眼:“你劫了我的马车还不够,还拿个刀子在我背后随时准备偷袭。怎么?打算等会儿把我解决了,你自己坐马车走?”
“我没有。”她冷冰冰、凶巴巴地回应着。
恐惧让她有些凶悍。
她恐惧黑夜,更恐惧黑夜下和一个男人这么相处。
男人突然转过身来,说:“你知道我现在最应该怎么做吗?”
扎乸警惕地望着他。
“我现在就应该把马车停下来,把这要死不活的老头子推到地上,然后……”
“你敢!”不等他把话说完,扎乸就高举起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