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挖金贼在草原上犯下累累罪行,想找他们复仇的又何止他们俩?
风从远方吹来,又去了远方,裹着草原的淡淡青草香味。掠过烂泥地的时候,又卷起腥臭的烂泥坑味道。当牛车的经过,腐烂发臭的牛羊粪便经过一搅和,味道一下子冲了起来。
扎乸所在的牛车终于来到了大路上,一辆黑色的越野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开车!”扎乸催促司机。
她看着父亲发紫的脸,有些生气,“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出门在外要谨慎小心,怎么整个矿上就你一个人出事?真是不让人省心!”
大矿长根本听不清女儿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什么声响在反复,怪吵的。
突然,大矿长像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摔倒在车地板上。其他人和他一样,猛地往前栽去。
几乎同时,车底下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
“爆胎了!”司机凭经验推断。
扎乸有些生气:“好端端的,怎么就爆胎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司机很为难,“这些日子事情多,又要时刻提防着,不能被查。我们……我们就跟老鼠一样,不能见天日,平常人随随便便就能去办的事,我们却比登天还难,想修个车,给车做个保养什么的,难啊。”
扎乸不想听这些,问:“现在怎么办?”
司机哪知道怎么办。
“我们要不把牛车牵过来,继续坐牛车去城里?”
扎乸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破主意?我们开车这么久了,牛车也在往回走。我们走路去叫牛车,要拖到什么时候?”
司机沉默了。
一阵铃铛声传来,在辽阔无边的草原上显得缥缈。
其实他们早就听到铃铛声了,只是刚才注意力全在自己这边,没有当回事。这会儿安静下来,铃铛声显得特别清晰。
扎乸看了身边几位一眼,那些人竟马上就懂了她的意思,齐刷刷地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这种地方遇到的牧民,几乎都是转场的。
转场,意味着身家性命全在一起了。
要么有牛车、马车,要么有小汽车,要么有马。
扎乸把父亲安排在小汽车的后排躺好,也从车里钻了出来。
扎乸站在公路边,看着牛羊成群的地方。
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小伙,皮肤黝黑,赶着牛羊往前走。他正好有一辆马车,上面堆着些杂物。
几个彪型大汉走过去,不由分说拦住了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