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线透过五彩斑斓的琉璃窗,照在十字架的神像上。
下午三点,戚罪出现在了孤儿院的教堂门口。
“先生!”季汶紧张地叫道。
白元洲扬起唇角,“难为你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个老地方。”
教堂是他们当年初次见面的地方。
白元洲当年因为身体很差,早已被排除在继承人之列,他独自在孤儿院长大,总是喜欢一个人来到教堂。
祈祷自己能够病好,像正常人一样。
那时,他遇到一个路过的少年,与白元洲过往见到的人不同,他没有低头祈祷,他只是站在那里,直视着神像。
“如果可以治好你的病,你愿意付出什么?”
“只要可以病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少年瞧着白元洲,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然后说,“神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白元洲。”
“我叫戚罪,以后你就是我的手下。”
白元洲当时以为是神终于听到了他的祈求,派人来救他。
但他不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标好了价格。
戚罪给了他健康、财富、权势,但却也夺走了他的灵魂、自由和尊严。
“你也没有忘记。”戚罪其实已经忘记了,他是靠着岚玉的提醒,才来到这里。
“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戚罪扫了一眼被绑着的季汶和杨彦行,“不过,你没必要绑他们来。”
只要白元洲将东西还给他就行了。
白元洲冷冷一笑,“当然有必要,他们可是你选中代替我的人。说实话,我真想知道是谁。不如,我们来个二选一,你杀一个,我就把另一个放了。”
“反正,你只要一个来当这石头的主人,不是吗?”白元洲的笑容凉薄,故意想要看好戏。
戚罪看了一眼季汶。
季汶紧张不已,他知道先生很重视他,但他却不知道这种重视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会比一旁的杨彦行更高吗?
杨彦行却在旁开口道:“戚罪,你要敢听他的话杀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如果权衡利益轻重,戚罪很可能会选择他。
可杨彦行绝不能容忍戚罪为了救他,而杀死季汶。
他不会为了自己活命,而要一个无辜的人枉死。
“白元洲,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花样?”杨彦行恼怒道。
白元洲并没有理会杨彦行的咆哮,“怎么样?有决定了吗?”
戚罪道:“我没兴趣再和一个不守承诺的人玩游戏。”
白元洲嗤笑一声,“看来你是一个也不打算救了。这倒是也不错,你说,如果我杀了他们,你是不是就只能继续用我了?”
戚罪神色淡然,“你可以试试。”
他像是一点也不把两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这也是白元洲一早就想到的。
戚罪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他骨子里冷血又残忍,在他眼里,任何人都只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一种是没有。
杨彦行和季汶虽然有利用价值,但却并非不可替代。
就像白元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