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浣清顿顿的看着那化为人形的苍老身影，颤着双手想要上前搀扶，却被耄耄之年的老人躲了过去。

“神女大人，有歹人对您纯净无瑕的鲛人血肉起了歹念，这才捉了我上岸用来引诱与您，您怎可为了我而损害您万金之躯啊。”老人颤抖的声音让姜浣清心中微微泛酸。

她忍着哽咽的不成样子的声音说道：“那您可知，为什么我割了鲛人血，您依旧没有活过来，这绝非常理！”

老人认真解释道：“那歹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在我身上下了转换咒，那转换咒将您的血液转移到了歹人的手上，故此我才对您的血液没有反应啊。”

老人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本已然过够了岁月，应当成为海域中万千生物的养料，为海域焕发新的生机。

可如今的他却成了罪恶之人用来谋害他海中圣女的工具，这让他如何不痛恨自己的存在。

姜浣清不忍的看向老人，一双眸中满是歉意：“抱歉，我没能救下您。”

老人摇了摇头，表示着自己的激动：“神女大人冰雪聪慧，海运至极，应是我等最尊崇之人，您永远不需要对我们说这些，只是…老朽有个请求，不知神女大人，能否允许。”

姜浣清轻咬朱唇，闭上双眸点点头，这样善良的鲸，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当落得这样的结局。

“请您在我逝世后，将我的身躯还给海洋，我是您的子民，更是海洋大人的孩子，我的一生，都献给了您们，所以请允许我…魂归故里。”

那老者的身躯逐渐消散，化为一条极小的鲸，如同刚出生一般稚嫩而青涩。

姜浣清伸出手来轻触他的身躯，那样脆弱，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就是这样小小的身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成长了两百年，最终随风消散，涌入海中。

那小鲸鱼身躯扑通一下涌入海中，姜浣清再次睁开眼，手心触碰到的位置已然冰凉，鲸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子，视线之中的手变得苍老而布满皱纹，姜浣清并没有感到慌张，从她割血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这种结局，怕也是那歹人的最终目的吧。

她伸手触碰到自己苍白的头发，顺着摸到了自己瘦削而粗糙的脸庞，耳边不断传来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