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确实跪了不少人。
桑晴晓问,“一直跪着的吗?”
廉宝英回她,“可不是,一边跪一边哭,还一边嚎,吵得我脑仁疼。”
桑晴晓告诉了她们下面的进度,老太君见她瞌睡打的可怜,便让她在自己的马车里睡下。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被喧哗声吵醒,看向车窗外,又是一个黄昏时。
一个个的,年纪都不小了,还挺能熬。
“怎么了?”桑晴晓还有点迷糊。
廉宝英打听回来后,告诉她,“说是找到了宸王尸骨,衣服里还藏着传位圣旨,以及传国玉玺。”
“啊?”
失踪的传国玉玺,竟在宸王身上,他为何会随身携带?这玩意儿不是镇国之用吗?怎可轻易拿出,还被带离了都城!
外头宸王旧部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宸王身上,找到尸体,众人心中仿佛落了一块大石头,全都用哭嚎来释放心中郁气,等释放的差不多了,各种怀疑涌上心头。
“宸王以及他的白虎团为何会在这里遇害?不是说,宸王代陛下巡查期间,沉于怒江,尸骨无存吗?”
“对啊,后来又说,是桑家与宸王有了冲突,桑家伺机报复,将船弄沉了。当时也有人质疑,可那证据摞的比人高,细看下,说的头头是道,我们这才相信的。”
“宸王出事时,上报之人就是崇景甜帝。说桑家是主凶的,也是崇景帝。而桑家又因此事被灭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得益最多的就是崇景帝。
细思极恐啊,兄弟们,我们不会是被崇景帝给耍了吧。”
崇景帝早就入土了,当今陛下又与崇景帝关系不好,众人悲愤之下,毫无顾忌地口无遮拦。
桑晴晓也没想到,他们竟这么快联想到这些。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宸王何等人物。他的死,可不能是笔糊涂账,崇景帝若真的得位不正,就应该将皇陵让出来,给我们家宸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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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口气不小啊,气焰更是不小。
众人一直等到宸王尸骨被抬上来,又亲眼见证后,嚎哭了一场,这才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转战下一个战场——宫门外。
皇宫中,蔡浊得到温顺传信,知道一大批朝臣正在赶往宫门,见事情隐瞒不下去了,蔡浊尽量缓着劲儿,将宸王的事情告诉给了宣德帝。
宣德帝听后,怒火也不小,“所以,朕拥有的传国玉玺,竟是个假货!这是不是等同于,朕,也是个假货?连传国玉玺都没有,算什么帝王!”
呃,宣德帝这关注点……
“陛下,是真是假,只在您的一念间,宸王,已经作古了。”
何需跟一个死人计较,能将真货拿回,总比丢失好吧。
“死了就不能说了吗?这传国玉玺本就不应该离开皇城!偷拿传国玉玺乃杀头大罪,即便他是储君,也不能幸免!
要朕说,他就是该死,有他在的地方,父皇何尝看得见我们!偏死了还不消停,还想要朕给他做主,罪人一个,朕没将他的尸骨提出来鞭打一番,就算是给他脸了……”
蔡浊也不知宣德帝为何对宸王有这么大的怨念,或许是出于嫉妒之心吧。
可此时,并不是该嫉妒的时候,宸王旧部眼看着就要到宫门外闹事了。
蔡浊问宣德帝要一个章程,宣德帝只顾着自己生气,不想管,“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既然这么念着旧主子,不如我下一道圣旨,允他们去陪葬吧!”
“陛下!使不得啊,此举万万使不得!”
宣德帝嗤笑出声,“气话而已,瞧给你吓的,不过,朕也确实不想给他们好脸色,就晾他们一阵子吧。
还有朕的玉玺,尽快给朕送回来!”
宣德帝当天就拿到了传国玉玺,也不嫌弃它是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仔细清理后,竟还抱在怀里,踏踏实实地睡了一整晚。
睡醒后,极舒坦的伸了个懒腰,“原来,朕时常失眠是因为它呀,宸王果然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