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接的有些快,从他接下包袱的那一刻开始,二人的同盟,便悄无声息的达成。
“如此,崔帝师可相信我的诚意了?”
崔呈只看了看天,“再不出城,就晚了。”
“劳崔帝师带路。”
几人正打算离开宅子,靖京城中,毫无征兆地刮起了大风,大风席卷着黄沙,顷刻间袭击了整座城。
还在院子中的几人,被大风吹的东倒西歪。崔呈八十高龄,哪里受的住,人摔倒了,眼睛进沙了,衣服被撕裂了几个大口子,露出来的老皮肉,还被风沙刮出了血痕,整个人狼狈不堪,原先宝贝似的包袱,也不知被大风吹去了哪里。
暗中的亓骁眠却瞧清了包袱的去向,它被搅入狂风中,外面的布被撕的粉碎,里面的纸张却完好无缺,顺着风飘向了四处,一同而去的,还有郑墨儒手中包袱内的纸张。
亓骁眠便知,这大概率是桑晴晓的手段。
小妮子!又不提前告知一声,要不是瞧出了风沙的诡异,他刚刚就已经出手拦截了。
至于纸张的去向,亓骁眠也猜到了几分,这是打算让证据乘风,辗转多户人家,让城中之人亲眼所见。
各部的人除了亓骁眠,都没有意识到那些纸张的重要性,黄沙漫天中,也不知谁按耐不住一声令下,宅子里的人都被拿下。
一连审了三日,崔呈喊冤,只道自己是在诱敌,而郑墨儒心存侥幸,那么大的一场风沙,纸张定会被搅碎,没有证据,便还有生机。
两人都是抵死不认罪,郑墨儒倒是被用了点刑,崔呈那副垂老的样子,愣是没人敢下狠手,一时间,局面不得寸进。
宣德帝躺在床榻上,心中惦记着朝中事,问向蔡浊,“这风沙,起的倒是蹊跷,龙卫可有查出端倪?”
“龙卫一直向西北行去,探得这风沙早已形成,一路经过了四个州,才到达靖京城,并不是突然出现在城中的。
沿途百姓只言,冬季虽然风沙少,可也曾有过,不算什么稀罕事,在家里躲几日便也过去了,倒也没形成灾。
各州奏折中,前些日子也曾提及风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