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过悲凉,悲凉的明知府内有很多珍奇异宝,可无论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还是恶贯满盈的匪寇,都不忍心染指这里一分一毫。
旬州水患,流民众多。
云家军打开了府门,可是那些西齐民众对云家人的敬畏之心却与乐安城百姓无异。
在院中住了半年之久,无论男女老少,竟无一人踏进屋舍一步。
那种虔诚,好似生怕自己不洁的身心惊扰了屋内的英魂。
又到了一年的冬去春来,只见来人将马缰松开,那马儿颇有灵性,自己跑到马厩,那里有主人为他准备的马料和饮水。
来人点亮了院中的几座灯台,昏暗的烛火,照亮冷清的屋舍,萧瑟的院落,地上去年冬天跌落的几片枯叶。
来人似是追思着过往。
许久后他慢慢拿起角门旁的扫帚,将满地落叶清扫干净,随后走到了下人房。
并未急着开门,而是屹立门前。
他在想,若是主子回来,在这里长期住下,多好。
主子在这里慢慢长大,又过几年,主子成了家,有了小主子。
一定要努力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小主子,让每个院落都住满小主子,抚平这里的悲伤,是多么让人欣喜。
他这样安静的想着,想着。
忽然,他捕捉到了空气里掺杂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他仔细分辨,那气息竟来自正房。
可那正房,那可是云天音的房间。
他似乎有些慌神,身形一闪,已到了正屋门前,捕捉到了那人的所在位置,推开门的那一刻,掌风随即跟上。
屋里人似乎也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二人未说一句话。已交手了十几回合。
那人凛冽道:“兄台,这是天音世子的居所,你但凡还有半点人性,就与我去外面大战三百回合,如何?”
只听那人道:“侗林,原来是你。”
侗林也听出来了,惊呼道:“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侗林叛逃后就不在叫君莫离主子了。
这是彻底的与他划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