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宏伟、金碧辉煌的雁归楼酒家,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次歇业。
楼里掌柜小二众人都在大牢中候审,仅仅留下的两个府中衙役,甚至都不知道三楼天字上房中还住着一位半死不活的贵客。
半夜里那个蓝衫少年无所事事,也没找到雁归楼去了哪里。
日间雁归楼酒家的冤屈大概洗清,封条被当众撕毁,阳阳姑娘的尸体也被抬回府衙。
但是这里毕竟出了人命,四具尸体光天化日被从楼里抬出去,凶手当众被人折断手臂,门前血迹未干。
市民胆小,整条街入夜都不见行人,两个衙差虽比寻常百姓见多识广一些,可也都是爹娘生,父母养的普通人,又不同于战场上杀过人见过血的。
这时竟有几分胆怯、将大堂灯火全部点燃依旧感觉背脊生寒。
那蓝衫少年见此情景,也不明白那府衙为何会留下两人看门。
难道是为了看楼上的天字上房,不过想想也对,那天字上房里存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雁归楼酒家的靠山又是大人物,这府衙怎敢放任不管。
想到此,他随手拣了几粒路边砂粒向大堂扫去,烛火立即熄灭。
等他回到三楼,还能听到楼下两个衙差互相询问。
“刚才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烛火怎么突然灭了。”
“难道真的是闹鬼。”
蓝衫少年回到自己住了多日的房间,正要上床,却发现斜倚着床榻旁,已然昏睡过去的雁归楼。
坐在虎皮地毯上,一只手下垂于地,手里还攥着一方黑色锦帕。
蓝衫少年显然吃惊不小,自己走时明明锁了门的,雁归楼怎会出现在房间里。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能当众骂这雁归楼酒家背后东家是老光棍的人,自然是有能力长期包下这天字上房的。
甚至这满屋的珠宝字画,就是那个人赠予他的也说不定,难怪不允许其他人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