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动动手脚,身体却感受不到手脚的存在。但她的意识告诉她,她是有手脚的,尽管不知那东西长什么样,干什么用的。
想的太多,头脑一阵发晕,人又匆匆睡了过去。
半夜里他又醒来了,依旧是睁不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让他想起了一个漆黑如墨的囚室。
她是谁,怎么会在那里。那里太可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要在黑暗的地方,要有光。
记忆如同是看幕布上的皮影戏,慢慢铺展开,慢慢地有了色彩,慢慢地有了声音。
原来梦中那个在原野上放着纸鸢的小女孩是她自己,梦中的她如愿以偿,穿上了小花裙,梳上了花苞头,有了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后来场景变了,为什么母亲走了,为什么父亲阻止了她追母亲的脚步。
只差一步,她就有母亲了,只差那一步,她就被湍流不息的河水隔成了天人两端。
他叫云天音,是镇北王的小世子。
天生右半张脸上带有像叶片脉络一样的红色胎印,诡异的如同被魔王标记上的修罗印纹,奇丑无比。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女孩,是药王宗秦老宗主唯一的弟子,小月亮。”
她还有二师父、三师父,是护国寺里的住持方丈。那俩位师父每半个月给她输送一次内力,十天泡一次药浴,每天喝一次苦药,有记忆起这些事从未间断过。
有了二师父、三师父的内力加持,她五岁就能力举千钧。
师父说她孩童体质承受不了强大的内力,因而昼夜不停地练功强身健体,为了能承受那磅礴的内力,再苦的药,再痛的药浴,都接受的甘之如饴。
后来她在医术上有了造诣,才发现她喝的泡的全是毒药,这是什么身体,怎就没将自己毒死。
但师父们对她的好,她全知道。不相信师父是故意害她。
五岁那年,修罗印纹渐渐消褪了,露出了原本的小脸,带有淡淡痕迹,也还是丑的没眼看。
这一天她被大师父,也就是药王宗的老宗主派遣出山,临行前交代了两个任务,一是要去大西北云家军参军,二是将她那四散的几个徒弟找回来。
她听的云里雾里,自己医术毒术刚刚小有所成,怎就有了徒弟。
徒弟是师父替她收的,已经开蒙,师父还拍着胸脯保证说:“都是好苗子,你这个做师父的尽管好好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