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人的说话方式就像您刚才那样。后来我再去淮海的时候,很想找到他们问候并偿还一些旧债,可惜没能如愿。”
苏晨好奇地问:“旧债?沃纳先生,您还欠他们家的钱吗?”
沃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是一个温馨的故事,艾力科,你想听听看吗?”
苏晨轻轻点头,示意沃纳继续。
沃纳请他坐下后,开始轻声讲述,仿佛在揭开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出生在法都的魏玛共和国时期。我的家人曾为国家效力,甚至参与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战败后,整个国家都在努力重建,试图恢复往日的荣耀。父母教育我们热爱祖国,把国家当作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视。”
“但1933年,希特勒上台改变了这一切。经济崩溃,犹勒人遭遇歧视和迫害,生活变得如履薄冰。
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恐惧中度过,担心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最可怕的是1938年的‘水晶之夜’。之后,纳粹开始了对犹勒人的系统性迫害,逮捕、没收财产,将人们送进集中营。
幸运的是,我的父亲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我们决定逃离。”
“我们拿到了去东方某城市的签证,尽管那里对我们来说完全陌生,但我们别无选择。
1939年,经过漫长的旅程,我们抵达了淮海,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住处——蓝口区兴山路59号。
那是一个狭小而破旧的地方,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对于像我们这样的难民来说,安全是最宝贵的礼物。还有那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春天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感到生机勃勃。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苏晨再次点头,鼓励沃纳继续。
“我们的房东老太太是个特别温暖的人。初到淮海时,我们几乎身无分文,是她允许我们分期支付房租,才让我们有了栖身之所。
后来,虽然父母找到了工作,但我们一直没能还清债务,直到1947年全家移民老美,老太太也从未提及此事,好像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