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夜?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为了救你,血气大伤,身体受伤,我怕他有个万一,当年王爷生病的时候,我曾见过忧昙罗,当阴阳盒打开,我一眼便认出它来,本打算让王爷服下,谁知道影子蛊进了你的身体,我怕你死翘翘,赶紧让你服下。”
“你说迟夜为了救我?”
“不信?那天晚上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半死不活,只剩下半条命,王爷当时划破手腕,给你喝了血,这才保住了你的小命,再有,要不是有忧昙罗抵着,你以为你流血过多,受了这么重的伤,发着高烧,身体里面有影子蛊吸着你的血,影子蛊是什么,半个时辰就能吸尽人的鲜血,要不是我,到现在还能跟我们说这话,是你命大?”
“这是真的,他那天救你的时候,我见到了。”拓跋也道。
谭慕白接着说道:“可你倒好,回来之后要死要活的不肯喝药,白白浪费了王爷的血,一天割两回,你试试,这人身上有多少血,就算是个血罐子,也架不住这么个流法,救就救了,还救个没心肝的。”
蓝亓儿听完,不知为何心慌起来,是不可思议?是歉疚?好像都不是?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有些难受,这难受还来的奇怪,她倒是宁愿他没有这么做,也省的心下这么不舒服,这么大的人情她可怎么还呢?
周围唏嘘响声不断,身后人声也越来越近,谭慕白见蓝亓儿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顿时就急了,道:“我的姑奶奶,该说的我都说了,别再耽搁了,要离开此地,还是冲出去,得拿个主意,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八个月的婴孩,死不起啊。”
蓝亓儿濮的笑出声来,“好,为了你那八十岁的老母,八个月的婴孩,我不会让你死在这的。”
蓝亓儿一圈圈的解开缠在手腕上的包扎带,手腕才解开的瞬间,跟着的还有流下来的鲜血,谭慕白一惊,“怎么回事?”
“这伤口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流个没停过,眼下身体尚可,流这一点血也不见得如何,现在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你身上不是还剩下最后一个信号筒吗,放了,他们来的也太慢了,将他们引过来。”
“你没受伤吧?”
谭慕白点头后,蓝亓儿将血滴在谭慕白周身,接着是拓跋也。
“蓝亓儿,你这是干什么?”
“我一见那些毒虫,就觉得跟那些南疆人豢养的毒虫很像,你忘了,忧昙罗生于毒虫滋生之地,血腥味又极重,本是毒物最喜之物,却能安然无恙的生长,却是为何?它本身又具有驱毒之效,驱赶这些毒虫应该也是行的。”
谭慕白听着有些不靠谱,不肯动,最终是在拓跋也不善的眼神下,这才动身,等那烟火放上去,敌人也将他们团团围住了,谭慕白有些担心的望向蓝亓儿,却见她安之若素,借着月色仔细一看,才发现蓝亓儿已经神色疲惫的伏在拓跋也怀里,这像什么样子,要把蓝亓儿从拓跋也怀里扯出来,手才碰到蓝亓儿,她的眼睛却睁开了。
“你怎么了?”
“血放多了。”她声音微弱的答道。
谭慕白想说一句,现在知道王爷有多痛苦了,但是看蓝亓儿的脸色苍白,也不好的说难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