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闻听此言,酒气全消,登时不悦,却不言否,当下冷声:“北院大王夜半潜入本宫宫里,是为了探听本宫心事吗?”
耶律斜轸心思一向随安成心思浮沉,心中恼怒沮丧不可言说,笑意寒了许多:“公主既知本王心意,最好一心等着本王。”
安成从未觉得耶律斜轸是真正心慕自己,听了这话,却是直笑:“你莫非是疯了,几次在我面前说些轻狂妄语?”
耶律斜轸惊鄂、奇怪,皱眉:“本王的心意,为何是胡言乱语?”
安成顿住,却不知如何解释,不是疯子是什么?对耶律斜轸屡次三番如此言语,却是厌了,虽不想言语伤人,但想辽人脾气性格,想来应该无妨,只得郑重回绝:“我不悦你。”
耶律斜轸微怒:“公主这是第二次伤害本王了,本王倒好奇公主喜欢什么样的人,到底是高丽世子那样的,还是?”
安成听高丽世子四个字心便如鼓起涛浪,心中又觉得还遥远,此人若真有事,白日相邀便可,怎敢夜半私闯皇宫内府,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莫不是这人也醉了:“贤哥哥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安成却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不知如何答你,你夜半时分,不请自来,本宫实在,实在乏累,以后,以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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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烛轻烟吹来,安成眼皮便忽觉沉重,竟昏睡案上。
耶律斜轸见安成口语不详,恍如沉睡,已不好再说话。
安成到底少女心性,刻意不言,已知安成心意。
夜半风凉,耶律斜轸起身将案旁披风替安成盖上,竟有几分伤感之意,轻声问:“你何必次次对我冷言冷语,连醉了也是如此?”
兰屏起夜见偏殿灯火犹在,便至偏殿请示安成早些安歇,哪知门口躺睡着两位宫婢,大惊之下,忙进殿内查看,殿内柱旁帘幔处掌茶侍婢也昏睡。
慌忙进内殿来,见安成撑睡在案旁,急至面前:“公主,公主没事罢,奴婢见惠儿她们?”
安成见是兰屏,倒是奇怪:“你还没安歇?”
兰屏满脸焦急:“奴婢起夜见偏殿烛火还亮着,以为公主没睡,所以前来,没想到?”
安成起身,卷帷望月空长叹:“我却不知那人今日来,到底是为何,明日你随我去见他。”
兰屏呆了,到底发生了何事,遂问:“是何人敢夜闯咱们宫里?”
安成似是自言自语,语气似寒冰冷雪般片片飘进兰屏耳里,:“你不知那人身份罢了,别说是私闯,倒是入无人之境了,近日先不出宫了,明日请示父皇为本宫请几位蕃学师父。”
兰屏不知安成何意,只得应了,又伺候安成安寝。
安成试想,自己这多年来,见识至多不过多是宫闱之见,倒要叫这人小瞧了罢,白日到底劳累疲倦,命兰屏不得泄露今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