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挣扎着想让自己清醒些:“你到底是谁?”
耶律斜轸脸色瞬间冷硬,那忧郁点漆的眼眸冷意泛滥。
安成的语气明显不悦,带着骄纵的命令的语气,只是因为虚弱,显得中气不足,耶律斜轸的思绪回到草原上,似乎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讲过一句话,便在床前坐了下来,在离安成很近的位置,出神之际,淡笑问:“你没有大碍吧?”
安成迟疑道:“你到底是谁?”
耶律斜轸盯着安成,听着少女重复的质问,嘲笑道:“大宋的七公主想知道,我的身份吗,你身中邪术,不想记起之前的事吗?”
安成猛然记起梦中那个白衣肩头上耀目的狼头刺青,翻飞的衣襟在月色下,那个青年男子,直觉告诉安成:“听雪楼,我们见过一面的,对不对?”
耶律斜轸唇边微笑消失,静静回答少女的话:“是,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安成低下头,突然灵机一闪:“那么你和西门牧雪是什么关系?”
耶律斜轸惘若未闻少女的质问,细细说着四个字:“西门牧雪。”
这公主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
耶律斜轸沉陷在罗荒原的记事上,惦记着出现在自己心里的少女的病情,道:“看来他们并没能治好你,你跟我走吧!”
此人是疯了,为什么似笑非笑若有若无的温润笑容带有浓烈的嗜杀的气息,昏昏沉沉却想起他刚才的一句话:“你中了邪术!”气息微弱地戒备审问:“我中了邪术,你也知道,你是谁呢?”安成不确定眼前之人是否善类,想起之前自己身重剧毒,虽记不起前事,但也不想激怒眼前之人,何况贤哥哥不在,心内难免有些惧怕,此人和湖岛上弹琴之人,还有被贤哥哥打伤假意掉下山崖的人,应该是一起的了,那么,是来者不善了,和泄露自己行踪的人,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或者说德昭皇兄一直毫无头绪的案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耶律斜轸看着端坐的少女冷漠的发问,非常不悦,缓缓道:“之前在听雪楼,我们见过一面,你被白袍人挟持,之后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的父皇找了很久,我是辽国人,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回襄王府的时候,是我让人送你回去的。”
安成似乎豁然开朗:“是吗,那谢谢你!”
耶律斜轸道:“那可以跟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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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含笑道:“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要回去呢?”
耶律斜轸惊异于少女的胆色,尽管自己说的大部分是实话,但她是聪明的,只听少女清越的声音:“我当你所说为真,但你今日出现,是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