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除了天命所归之外,傅友德还认为:
“陛下的强大和智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除此之外,跟着陛下的军士,还知道跟着陛下,有好日子过,于是,他们方才人人用命!明末的武器并没有落后多少,却还是如此结果,想来是……”
“想来是当时的百姓,觉得没什么奔头了。”始终听着众人说话的朱棣,终于开口。
“会不会是那小冰河?”这时,最初说话的朱橚,又小心翼翼开了口,“天灾导致大家没饭吃了,没饭吃了,便怨恨了朝廷,便被骗了,以为清可以让他们吃饱……”
“你就想到了这个吗?”呆呆坐着的朱元璋,突然开口,“千错万错,都是天灾的错,那坐在皇位上的逆孙,没有半点错处?”
皇子们不敢说话。
将军们也不敢说话。
只有老朱,自顾自往下说:“咱听着这些,这心里,闷得慌!咱是淮右布衣,知道百姓的苦!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爹妈死了,想要下葬,都找不到一块无主之地。灾年?灾年坏啊,老百姓种出的粮食少了,可是这少之又少的最后一碗米,也要被那官绅胥吏巧取豪夺,导致饿殍遍地。这些命,算在灾年上,还是算在官绅胥吏上?还是算在,纵容这些官绅胥吏的皇帝身上?”
大家噤若寒蝉。
他们已经听明白了,老朱的雷霆震怒,正引而不发。
朱樉仗着自己是现存最大的儿子,说了声:“也许不是那槐宗在纵容,是被底下的官员欺上瞒下了……”
“他连这些都不能明白,不能辖制,不是他的错,莫非是咱老朱的错!其自有取死之道罢了!”朱元璋复而怒道。
朱樉吃了这顿排揎,低头想想,烦躁地说:“要不这样吧,老爹,你在祖训里把杀明四护法的名字,记在皇明祖训的第一页,勒令以后的每个皇帝,都得暗中查访叫这个名字的人,再把他们逐一杀了!这样我大明总该安全了吧?”
“二哥。”朱棣皱眉,“打仗和杀人,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没有了也先、努尔哈赤,难道就没有别人吗?”
……可是没有了你朱棣,确实没有别人了吧。这是正在想靖难之役的朱允炆。
朱樉冷哼:“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按照你这样说,岂不是只有换个坐在皇位上的人才可以了?怎么,还要咱爹把‘槐宗绝不可继位’写在皇明祖训上?”
对啊,换啊!
换我/咱去啊!
朱棣和朱元璋同时想。
然而这又怎么可能呢!
朱元璋幽幽叹了口气:“皇明祖训?皇明祖训如果有用,咱就不会连眼前这龟儿都无法辖制了。”
龟儿朱棣:“……”
朱棣奋声反驳:“父皇,这岂不正证明了皇明祖训有可以修订之处!”
朱元璋一听,三尸神跳:“龟儿,岂不闻祖宗之法不可变!”
朱棣:“不变就落后,不变就挨打!”
朱元璋:“你变了,你赢了吗?那槐宗,不知是你这龟儿的几代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