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她还在输液的手的手指悄悄动了。
如果季悬真敢这样做,她一定要扇他一个耳光。
就在她下定这个决心时,突然听见季悬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又听见有什么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再之后,就是轻轻的脚步声朝门口去了,又在几秒后,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
季悬走了。
但伊桃也没敢马上睁开眼。
在又过了许久以后,感觉季悬就是真走了,她这才睁开眼,打开床头灯往旁边看了眼。
柜子上多了一款火红色的法拉利赛车模型。
伊桃不知道季悬为什么会把这个放在这里,好在他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她松了口气,把灯一关,又在继续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有了止痛泵不觉得疼以后,按道理可以睡个好觉,但伊桃这一夜依旧睡的不安稳,做了很多噩梦,还越来越觉得冷。
后来璨儿叫醒了她。
已经天亮了,七点了。
病房里,除了璨儿还多了一个保镖。
是秦斯年给璨儿配的保镖来接她上学。
璨儿睡眼惺忪,明显是没睡好,“嫂嫂,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你说了一晚上梦话。”
她果然又说梦话了。
一时,伊桃又开始焦虑。
她觉得自己这个人好糟糕。
事业平平常常。
感情一塌糊涂。
如今连身体和精神,都不健康。
她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
她之后又该怎么做?
让她在璨儿离开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差劲,绝望的想哭。
她本身就是眼窝子浅的那类人,随便看点伤感或者感动的内容都会掉眼泪。
患上抑郁症又不自知的时候,更是会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而崩溃哭泣。
好在今天早晨她想哭但没有哭。
不,应该说她没来得及哭。
护士在八点过来帮她做护理,然后发现她背部伤口发炎,引发了高烧。
后来护士又给她多加了退烧药。
许是药物作用,加了退烧药的十分钟后,她困的脑袋一片空白,再次睡着。
这次她睡的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