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禾盯住付梓序，眼里闪着渴望的光：“付梓序，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其实陶青禾很想死在付梓序手中，她早就不想活了，从陶勇侵犯她的那一刻起，从她觉得自己不再完美的那一刻起，从身边最亲的人接连离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想活了。

付梓序之前一直在想怎么折磨这个人，怎么让他生不如死，此刻突然知道答案了。

他看了一眼被陶青禾扔得远远的凤凰羽，对着陶青禾嘴角抿成一个狠厉的表情：“陶青禾，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只蝼蚁，你不过是只可怜虫，我看见你都觉得恶心，何况动手杀你。

“我不想脏了我的手，也不想浪费我的力气。你这样的人，不配别人杀你，你应该自行了断。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付梓序说完偏过头去，不再看陶青禾。

这一段话，字字句句如刀剜向陶青禾的心，把她的心剜了个鲜血淋漓。陶青禾不可置信地看着付梓序，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他居然厌恶自己到都不愿意动手杀自己，还出言讥讽自己。

陶青禾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容压抑而狂放，然后难以呼吸般捂住自己的心口。

这一幕，正如付梓序的愿，他最后看了一眼陶青禾，心里闪过报仇雪恨的畅快，然后便消失在陶青禾眼前。

陶青禾失神地倚在柱子上，她想起从前和付梓序一起练剑的时光。那时候总是风轻云软，以至于每次天气晴好的时候，她的思绪都会不由自主被拉回到那个时候。

其实她不是没有后悔过雇佣清衣楼的人杀他父母，她本意只是想让他远离苏显儿，她不是没有过愧疚。有时夜里，巨大的愧疚会直接化成噩梦将陶青禾从梦中惊醒，接着她便是彻夜无眠。

但当此刻，被付梓序恶言中伤，陶青禾感觉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因为回忆还在渴求他的阳光照射，一半却在当下被他拉入黑暗的地狱。

陶青禾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捡起地上那枚被自己丢弃的凤凰羽，用力攥在手心里，直到手上的肌肤被银叶的表皮划破割伤。

陶青禾回到青禾郡的时候，阿昆迎上来唤了她一声，陶青禾却仿佛聋了似的，直接从阿昆身边走过。

阿昆看陶青禾的样子，觉得她这趟回来有些不正常，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眼神呆滞得像个痴呆，表情却麻木冷漠得像个死尸。

“郡主，你怎么了？”阿昆又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