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然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哀伤。
欧美玲则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思绪飘向那不知何处的远方。
不多时,车缓缓驶入郊外殡仪馆。
沈嫣然此前已给殡仪馆付过钱,现在那里已经一切安排妥当。
此刻,三人换上肃穆的黑色服装,胸前佩戴着洁白的花朵,宛如三尊沉默的雕像,静立在这死亡与哀伤的交汇处。
沈家的亲戚朋友接踵而至,每个人的脸上都堆砌着叹息的悲戚。
得知欧美玲昨夜住院,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
“唉,美玲啊,沈继祖英年早逝,也难为你了。”一位年长的亲戚摇头叹息。
“美玲啊,我早就说了炒股不能碰,你看吧,唉……”
另一个人附和着,眼神中却难掩一丝幸灾乐祸。
“美玲,然然侄女,你们要节哀……”
众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殡仪馆内回荡,似真似假,如梦如幻。
其实,沈家的这些亲戚朋友,心底都跟明镜似的,沈继祖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他们也曾无数次在心底为欧美玲鸣不平。
遥想当年,沈家风光无限。
他们这些亲戚也跟着沾光享福。
可命运弄人。
古人云:富不过三代!
沈家出了这么个败家子,不仅败光家产,还欠下巨额债务。
他们亦有所耳闻,多亏沈嫣然觅得良婿,才让沈家暂时躲过一劫。
而那沈继祖,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再次欠下债务后,竟抛妻弃女,一死了之,徒留这烂摊子。
“唉,还好,咱们的然然啊,她找到了一个良婿,美玲啊,你要想开点,以后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亲戚朋友的夸赞声不绝于耳,沈嫣然只是微微颔首,心中五味杂陈。
正当吊唁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尖锐且嚣张的叫嚣声。
“你们谁是沈继祖的家人,沈继祖那老家伙死了不要紧,赶紧还钱!”
这声音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原本平静的哀伤之湖,瞬间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