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脸色异常，旁边负责生物研究的主任站了出来解释：“我们发现他的细胞生长速度极快，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来看，他的情况简直是史无前例，他身体里的器官衰竭与他细胞生长速度过快应该是脱不了干系的。”

主任是牧家培养的人才，虽然眼下的情况并不乐观的，但他还是决定告知牧庄白这个结果：“很抱歉，牧先生。”

嗡嗡嗡嗡。

很长时间里，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捕捉，连瞳孔都有些涣散。

牧庄白直直的看向墙壁。

“如果我离开，你怎么办？”

“人总是会死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小也是什么表情？

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才想着为他考虑吗？

与何也从初遇到现在的情景一一在牧庄白的脑海划过，他眨了眨眼，以往清冷的眸中，裹着点晶莹的水雾。

有什么极致的，破坏的东西在心底叫嚣着要冲出牢笼。

看着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只能依靠机器运作的何也，牧庄白很想哭，很想放肆的把眼前这个脆弱的，他的爱人揽进怀中。

融入他的骨血。

但最终他只是握着何也的手，抵在唇边，细细的吻着：“我说过，死亡也没办法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

何也听见了。

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叹气，现实中的他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他能理解牧庄白现在的心情。

毕竟一个前一秒还在抵死缠绵的人突然倒下，被人宣判死亡，任谁都无法轻易释怀。

何也抬眼，把系统110看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冷冷的笑起来：“我说了我快死了吧。”

“事发突然，我也没有预料到。”

系统110灰溜溜的解释。

“你这具身体确实奇怪，不应该啊，这可是大人为你准备的……”

意识到溜嘴，说了不该说的。

系统110果断闭嘴。

何也若有所思：“不应该什么，继续说啊？”

系统110把头摇成拨浪鼓。

“没，什么都没有。”

“呵呵，我信你。”

何也微笑。

没等到何也呼吸停止，牧庄白亲手拔掉了他脸上的氧气罩，把人搂进怀中，一步一步走着，他身上的大衣衣角被风吹的翻起，一如初遇时的模样。

“小也。”

牧庄白用打着热水拧干的毛巾，擦拭着何也的脸蛋：“再等一等我吧。”

吧嗒。

水珠落在何也的眼皮上，滑落。

像他流出的泪水一样。

何也愕然。

来不及看清牧庄白眼底的神色，一柄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剧痛袭来，何也的灵魂彻底脱离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