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了,爸爸好像变了一个人。”
“妈妈说,天黑以后就不要出门了,外面有危险,可是爸爸回家总是打我,我好想逃。”
“为什么爸爸要把我关起来?我好害怕,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每天必须要吃一顿饭,不吃会饿死的。”
“今天我趁他不在家的时候逃出去了,妈妈说大街上陌生人和我搭话,我都不要搭理,我没有搭理他们。”
“妈妈说,街上有人贩子,会拐卖小孩子,街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人贩子。我好害怕,但是我必须要出去,妈妈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我逃出去的时候被他抓到了,他打我打的更凶了,还在外面缠上了铁链,上了锁。”
“我学会了开锁,但是无论我逃到哪里,他总会找到我,原来是便利店的店员报了警……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想回到他身边。”
“我真的还能从那个混蛋身边逃走吗?”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会怎么死掉呢?被那个混蛋打死?还是饿死?死后我的尸体会怎么样,会被他肢解掉吗?算了,随便吧。”
陈珩举着手电默默地阅读着,这本笔记本不厚,记录的内容也不多,但是能清晰地看出徐昭昭字迹的变化。
从稚嫩再到后面的成熟,对父亲的称呼也发生了三次变化,很明显是在三个不同的时间段记录下的。
其实每个时间段中间还有一些内容,只是那些内容连不成字句,是大量的没有意义的黑色涂鸦,用力很凶猛,纸张都烂掉了,光是看着这些纸张,就会感到令人窒息的压力,很难想象徐昭昭在这样的环境中都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
越到后面,徐昭昭的字迹和言语越加平静,可就是这种平静,才寓意着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