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谦……你虽然脑子转得快,在有些事上却很迟钝啊。”
“啊?”
直到抵达家里,白谦之也没想明白自己和这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利害关系。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白谦之,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第二天午休,白谦之正要去图书室,在半路上被人截住了。
“不好意思,没空。”
由于对方并不眼熟,白谦之不打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他冷淡地越过几个男生的包围圈,对方原本想伸手拦住他,但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等等!昨天让你给的那个东西,你不愿意的话直接拒绝或者扔掉也好啊!为什么要交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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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男生带着羞愤的质问叫停了白谦之一瞬间。
“哦,我没给老师。只是放在了她桌子上而已。”
当然,白谦之肯分给这些人的心思也只有这么一瞬间。
“你撒谎!你跟林佳郁的关系也好吧,我经常看见你们一起走!要竞争就光明正大地竞争啊,做这种事有什么意思!”
男生身后的友人跳出来替他撑场,然而白谦之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这群人说下去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楼道,自顾自前往图书室,只留下在原地愤愤不平的几个男生。
“什么人啊!”
“就这种怪胎,怪不得没朋友!”
“就是,不能就这么简单放过这种人!”
——诸如此类的恶言,白谦之从以前就听得不少。
然而无论是在那时的他还是现在的他眼中,这样的话语都和吵闹的蝉鸣没什么区别。说出这些话的人就更没有注意的必要。
从最开始,白谦之就在不断地将一切放弃。
放弃费心的人际交往;放弃不必要的兴趣和行动;放弃家庭和未来,甚至连自我也一并放弃。
他的世界里,所有事物都是一片无关紧要的灰色。
只有白敬之充满了色彩与活力。
只要能恪守「哥哥」这个身份就足够了。
如今回望,白谦之承认当初的自己确实太过偏激。很多事之所以不如意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比如母亲,就算那么糟糕,好好吵过一次后也逐渐开始像样了。
「被世界拒绝的人,多半是自己先拒绝了世界」——站在图书室门口,白谦之想起来曾读到过那么一句话。
现在的他,对这句话有那么一点认同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