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宋华阳提起柳妃,承阳帝竟觉得有些恍惚,这个名字仿佛已经许久没有人提起过了,仿佛过了许多年了。
他依旧冷笑着,“宋华阳,你比我更明白吧。”
宋华阳明白,承阳帝为何不给自己太子之位,根本不是因为母亲身份低微,而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并非皇帝血脉。
在这件事上,真是少有的父子默契,宋华阳依旧恭敬的行礼,缓缓的离开了内殿。
他回到华阳侯府,明白绝不能坐以待毙了,他叫来了罗墨,决定提前实行计划。
过了几日,方怀洲提取了五毒草,制出了药丹,借着给皇帝调理身体的名义送进了文德殿。
可是承阳帝的身体仍不见好,反而每况愈下,恰好孙贵妃在一旁陪着,本想降罪方怀洲,却被宋承阳拦了下来。
“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清楚。”
宋承阳仿佛看淡一切,开始频繁的出入后宫,只是每每前往后宫,都是坐在轿子里面,他如今的状况,无人知晓,几个被宠幸的后妃,也不敢妄言。
起初方怀洲想要阻拦,可后面却也只能将皇上的身体情况如实的转告宋卿卿。
“公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宋卿卿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却也只能看着父亲任意妄为。
一连几日,宋承阳流连后宫,直到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住,才回到了文德殿。
不上朝的日子,朝臣们都人心惶惶,呈上的奏折堆在御书房的桌案上,他偶尔叫来叶公公,拿上几本,大多数都是劝谏他早些立储。
宋承阳起初还会咒骂朝臣图谋不轨,后来,他渐渐的没有了力气,只能让叶公公在一旁念着。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这些日子,承阳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不许旁人侍奉左右,倒是劳累了叶公公这家老骨头。
又过了几日,宋卿卿在长乐宫里坐立不安,细数日子,父亲驾崩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这些天,方怀洲陆陆续续做出了几副丹药,起初承阳帝还会服用,后来渐渐的仿佛放弃自己一般,便只是让方怀洲简单把脉,却再不服丹药。
方怀洲将这一切告诉宋卿卿,她本想劝诫父亲,可是到了文德殿却被人拦在外面。
承阳帝谁都不见,就连他这个唯一的女儿也不例外。
宋卿卿一连几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白芷和青芝看在眼里,人消瘦了一圈。
“公主,好在吃一点吧。”青芝递上酥油饼,配着莲子汤。
已经快要入冬了,莲子也是夏日里收集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