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好冷……

我在哪？

齐杰幽幽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天空。

天已大亮，空中飘着鹅毛大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有一片落到了他的鼻翼上。

齐杰抬手想摸一下鼻子，才发现自己四肢僵硬，几乎动弹不得。

“额……”他痛的叫喊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

茫茫大雪中，整个世界仿佛都没有了边界，只剩下雪，纯白的雪，盖住了一切。

他的周围，刚刚跟他说笑的前辈们，正横七竖八的倒在坠毁的直升机旁边。

正对着他的，是刚才坐在他旁边的新兵，坠落的时候摔断了一条腿，只剩下裤子还连接着身体，身边一片血迹，把雪地都染红了一片。

直升机坠落时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几百米长的拖痕，整个机体下方都被磨损，玻璃尽碎。

周围的直升机残骸散落一地，还在着火，给旁边的人提供了一丝微弱的温暖。

齐杰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成功炸毁了十陵大桥，明明已经杀死了脑瘤人，明明已经任务成功，要返程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没了。

齐杰挣扎着从直升机的残骸中爬出来，他的身上各处被撞得淤青，背上、腿上和胳膊上也被划破。

幸好安全带救了他一命，撞击的时候撞得不是他这一侧，再加身体强壮，保住了一条小命。

而其他人则没那么幸运，被甩出直升机十几米的人，昏迷着在雪地里冻了一夜，尸体已经僵硬了。

“呼……呼……”齐杰呼出白色的哈气，拼命爬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玻璃碎片，把撞变形的步枪一扔，连忙跑去直升机头部。

-

直升机的前方玻璃已经碎裂，驾驶员头歪着，额头留下几道血液，已经干了，整个脸上蒙了一层白色的霜，眉毛都被冻成了白的。

“坚持住，我救你出来！”齐杰声音颤抖的说着，抄起旁边掉落的一条塑料雨刮器，把窗框上的玻璃碎片划掉，然后双手抓住驾驶员的双肩，把她硬是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