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刚走到春和宫门口,就见朱雄英站在那里等着,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样了?"朱雄英开口问道。
"陈赤脚那边已经开始了,不过......"姚广孝欲言又止。
朱雄英微微皱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说不上来。 "姚广孝摇了摇头,"就是陈赤脚提了些担忧,说这药方可能有些不可控的后果。
朱雄英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他向来谨慎,这也是我看重他的原因。 不过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继续观察吧。
"是。 "姚广孝应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黄珀那边说新城的地牢三日内必定能建好,到时候就能开始大规模的试验了。
朱雄英点头:"行,你去盯着点。 对了,沈穗带回来的那些红花,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 "姚广孝答道,"品相不错,数量也足够。 不过......"
"又有什么问题?"
"沐英送来的奏报说,天竺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 虽然暂时撤军了,但天竺似乎对滇红花格外在意,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天竺?他们为何会对一朵花如此在意?"
"这个还不清楚。 "姚广孝摇头,"不过沐英说,他们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肯说。
就在这时,三宝匆匆走来:"殿下,陈赤脚让人来报,说是第一个死囚已经有反应了。
朱雄英和姚广孝对视一眼,快步向天牢走去。
天牢内,陈赤脚正站在牢房外,神色凝重地盯着里面的死囚。那名原本奄奄一息的死囚此刻竟然坐了起来,眼神也不再呆滞,反而透着一丝异样的光彩。
"怎么回事?"朱雄英走近问道。
陈赤脚转过身,低声道:"殿下,情况有些特殊。这人刚才突然醒了,而且......似乎对回春丹的反应消失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体内原本因为服用回春丹而产生的那种特殊脉象,完全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吃过回春丹一样。"
朱雄英沉思片刻:"那他现在的状态如何?"
"看起来很正常。"陈赤脚答道,"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似乎失去了一些记忆。"陈赤脚的声音更低了,"刚才问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他竟然完全不记得了。"
姚广孝凑近观察着死囚,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死囚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他们:"小人叫张三,是个农户。"
"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死囚露出困惑的表情:"罪?小人不知道啊。我只记得在田里干活,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朱雄英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这名死囚原本是因谋害亲王的罪名被捕,现在却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改变了。
"道衍,你怎么看?"朱雄英转向姚广孝。
姚广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情况确实有些诡异。看来陈赤脚的担忧不无道理,这药方似乎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和意识。"
"那其他几个死囚呢?"朱雄英问道。
"还没喂药。"陈赤脚回答,"我给他们服用的时间不同,等着过几日再喂药。"
朱雄英沉默良久,最终下令:"把这个人单独关起来,派人看守,记录他的一举一动。其他死囚也要严加看管,有任何异常立即报告。"
"是!"众人应声。
走出天牢,朱雄英的脸色依然很沉重。这药方的效果出乎他的意料,如果真能消除回春丹的影响自然是好事,但连记忆都能改变,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
回到春和宫,朱雄英立即召集太医商议此事。
"诸位,关于这个药方的事,你们有什么看法?"朱雄英开门见山地问道。
"殿下,依臣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果这药方真能让人失去记忆,那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赵勉点头附和:"是啊,万一有人借此图谋不轨,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