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转过身,目光中透着一丝锐利的光:“伏笔?不,三宝。朝堂如棋局,真正的高明之处,不在伏笔,而在于让敌人无处落子。那些人以为可以拖延,以为能捞得一时之利,却不知他们每一步,都已经被这棋盘逼至绝境。”
他冷冷一笑,眼中仿佛闪过刀光剑影,“换人这事,从不需要伏笔,动刀子就行。”
三宝听到这话,背后冷汗直冒,却又不得不佩服姚广孝的深谋远虑。他低头抱拳:“明白了。大师心中自有全盘之策,在下佩服,佩服!”
姚广孝点点头,突然轻笑出声:“若不是陛下搭理支持殿下,我也不至于这么干,你理解为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就行了。”
正说话间,随侍匆匆进来,行礼道:“姚大人,承天门传来消息,殿下与太子已从鸡鸣寺返回。太子妃也随行。”
姚广孝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正好。三宝,你随我去拜见,顺便将泉州之事作个简要汇报。”
三宝恭敬应下,随姚广孝快步向奉天殿而去。
姚广孝与三宝快步走向奉天殿,街巷间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忙碌。
宫内宫外,人人脚步匆匆,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安定的前兆。
三宝跟在姚广孝身后,心思却未曾停歇,方才一番对话中透露的信息,令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走至殿前,内侍已恭候多时,连忙上前通报:“姚大人,三宝公公,殿下与太子正在殿内议事,请入内。”姚广孝微微颔首,步履沉稳地踏入奉天殿。
大殿之内,朱雄英与太子朱标正并肩而坐,面前的长案上摆满了水果,唐赛儿正吧嗒吧嗒吃着。
朱标面色稍显疲惫,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神态,而朱雄英则神色肃穆,显然在听什么重要事宜。
“道衍来了。”朱标率先抬头,语气带着一丝亲切,“道衍大师今日辛苦得很,听闻已经将许多繁杂事务处理妥当,真是辛苦了。”
姚广孝上前行礼,低声道:“太子殿下过奖,此皆臣分内之事。今日来此,特为泉州之事面陈,并听命于殿下与太子。”
朱雄英略显疲惫,但目光依旧锐利。他轻轻摆手:“泉州一事暂且放下,如今东瀛都打下来了,泉州防务也没那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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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转头看向姚广孝:“道衍,今日我和父王出宫,见了不少民间趣事,不过有一点,你还需多关注一下,如今民间商会衍生出来的钱庄,监管一下,莫让那九出十三归的事泛滥。”
姚广孝听罢朱雄英的吩咐,微微颔首,心中已有计较。他略作思索后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民间钱庄若是失于监管,恐怕贻害无穷。臣以为,需设立专门的官署,负责审查钱庄经营行为,严禁剥削成风。同时,朝廷可鼓励正当商贸,推行统一利率,防止九出十三归之害。”
朱标点了点头,目露欣慰:“道衍大师果然见解独到。眼下民生渐定,百姓对商贸的依赖也愈发明显,若能将这一领域纳入正轨,未来或可缓解朝廷财务负担,更助商民齐心为国。”
朱雄英则挥了挥手:“不是新成立了个财政部么,就让他们去监管就行。”
此时唐赛儿听得一头雾水,偏头看向朱雄英,随口道:“雄英,既然你们觉得这钱庄不好,为何不直接把那些收高利的都抓了去天牢?”
朱雄英听罢,不由笑出声:“娘,你这话看似简单,实则难行。民间自有其法则,朝廷若一味强压,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抗。凡事都要讲究平衡。”
唐赛儿却不以为然,皱了皱鼻子嘟囔道:“平衡,平衡!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讲究太多,直接利索点多好。”
朱标见状,也不禁莞尔,温声道:“赛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道衍,民间的事,的确需要迅速行动,但需快而不乱。此事你且按计划着手,务必两个月内见效。”
姚广孝再次施礼应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