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朽心中所愿,并非止于金银之资助,更想亲眼见证我大明之强盛,亲身参与其中,以另一种方式守护这片土地。”
“不怕殿下笑话,老朽从那乱世之中闯出了一片天,这京师有一半是我出资建造的,并非向小殿下邀功,老朽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见证这大明蒸蒸日上,老朽所在的时代蒸蒸日上。”
“如今老朽这一把岁数了,名利名利,也就贪个名了,不想做那一笔带过的商贾沈万三。”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前些时日,听闻殿下对于商贾的愿景,老朽突发奇想。比如,殿下可曾想过,利用商路之便,搜集四方情报,为我大明军队提供及时准确的敌情?又或是,借助商贾之关系,暗中支持边疆将士,补给物资,让前线无后顾之忧?”
朱雄英闻言,摇了摇头,也看向了那雕花窗棂:“沈先生此言,倒是让咱刮目相看。”
“确实,商贾之道,亦可为国所用,所用之极,攻陷城池甚至不费一兵一卒,您说的前者,我觉得可以考虑考虑,后者还是免了吧,您之前因为啥被流放?至今还没想明白吗?”
沈万三拱了拱手:“还请殿下解惑,老朽认为这叫将士们过得更好,乃是一件多方都有利之事,既抬高了商贾的地位,又给国库减轻了压力。”
朱雄英轻轻敲了敲桌子,目光锐利的盯着沈万三的双眼:“民为国之血肉,军为国之脊梁,你商贾出资养军,那这兵,是我大明的兵还是你沈万三的兵?!”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明白吗?若是您还抱着这个想法,那我朱雄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着,冷声一哼,便站起身来,只是衣领被徐妙锦抓着,差点摔倒在地。
沈万三一愣,随即站起身扶着朱雄英,躬身道:“是老朽失言了,殿下所言极是,是老朽一时糊涂,未能顾及大局。”
朱雄英缓了缓神色,重新坐下,从徐膺绪手中抱过徐妙锦,语气稍缓:“沈先生,您的心意我领了。但商贾与军伍,各有其责,相互依存而非混为一谈。”
“您的商贾之道,若能用于促进商贸繁荣,改善民生,同样是对国家莫大的贡献。”
“至于情报搜集与物资补给,自有朝廷专门的机构负责,以确保军令如山,国威不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