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下的树枝还可以烧火。正是一举两得。”大麻花附和道,“只是,若是砍的狠了,树会不会枯死啊?”
“是啊,”徐子义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一听大麻花说,忙也跟着问道。“人无头不活,树砍了头还能活吗?”
“树不像人这般娇贵,砍了头反而越发长的旺盛。”撒子笑,“如今上冻了,不能栽种。若是在夏天雨水好的时候,砍下来的树枝往地下一栽就能活。”
撒子凭借他的足智多谋以及丰富的生活的经验,如今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推崇,因此没有人怀疑他所说的,兴奋的讨论起明年栽种树枝,扩大树林来。
小麻花恨恨的捅了他哥一肘子,道:“你跟撒子哥一起长大,你瞧瞧人撒子哥,什么都懂,再瞧瞧你,就知道拾柴火!”
“我拾柴火怎么啦!你没烤火啊!”大麻花道。
房子盖好,大麻花只歇了一天,就忙着去林子里捡树枝。别看他胖,却是虚胖,怕冷的很。新盖好的房子又潮,光靠草捆子那点火力,屋里还不如外面暖和。所以大麻花一有时间就去林子里捡树枝。用绳子一捆一捆的背回来,晒在院子里。要是看到一根被风吹断的粗壮的树枝,高兴的就像捡到宝似的。
几个人听撒子说完,便都穿好衣服,去林子里砍树。撒子和小麻花身子轻,又灵活,便负责爬上树干,去锯树枝,剩下的人在下面捡。这些虽都是些杨树,但长了也有几年了,最粗的一颗,应皇子双手合抱才能保住。上面的主干也很粗实,又不便发力,一棵树要锯好几天。所以,这一冬天,男人们都是在林子里锯树。
这天一早醒来,皇妃还以为睡过头了,看见外面已经大亮了。起来才看见外屋老夫人她们都还睡着。屋里像是个冰窖,火炉早就灭了,她们这一晚就全靠着临睡时塞进炕炉子里的一截粗树枝煨着取暖。那些粗一点是树桩,白天根本不舍得烧,都是留着夜里用。可是怎么说树桩也是不禁烧,没有后劲。不是一阵子烧过了,就是湿的半路火灭了。若是有人夜里起来,勤往火炉里加些树桩,保持炉火不灭,屋里还能有些温度,要不每天起来脸都冻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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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轻轻拉开门,出去找草捆子烧火,一出门才看见外面下雪了,大地像盖了一床厚实而又暄软的白色棉被,视力所及一片雪白。皇妃风花雪月的雅兴如今已淡了许多,看着着漫天白茫茫的积雪,只是庆幸他们如今有了容身之处,不用露宿荒野,受这风雪交加之苦。
“好大的雪啊!”云儿早就起来了,冻得不敢出被窝,听见皇妃起来,这才赶紧起来,出来帮着生火。看见下雪,惊叹道。随即又笑道:“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吃烤肉了!”
“烤肉?”皇妃道,“哪里来的烤肉?”
“撒子哥上回说,要是哪天下雪天阴的就把刚逮回来的那只小羊羔杀了,烤肉吃。”云儿道,“撒子哥说那只小羊光喝羊奶,什么也不吃。留着它也是浪费,还不如杀了吃肉。”
“先生了火再说吧。赶紧去找些干草和草捆子来。一会儿老夫人该醒了。”皇妃道。
云儿刚迈出一只脚,又赶紧收了回来,把趿拉着的鞋穿好。这才走钢丝似的伸着两只胳膊,一步一个雪坑的去东墙边找柴火。草堆和树枝都被积雪覆盖,云儿伸手在雪堆里摸索着找到一根树枝往出一拉,把草堆上的雪抖落大半。又拿树枝把其余地方都呼拉了一遍。各样都抱了一些,踩着来时的足迹小跑着回来。
皇妃把炉子里的死灰清理干净。炉子没着起来之前,老夫人是不敢起床的,怕热身子一下子受凉。听见皇妃和云儿说话,问道:“下雪了?”
“是啊奶奶,下雪了。”皇妃应道,“还下的很大呢。”
“怪道我这一夜浑身疼。”老夫人说着把被角又往紧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