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郭倾之目眦欲裂。
他猛然剧烈咳嗽,踉跄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你……你说什么!”
他想了一个可怕的事,建安军如此大规模的北上,
是不是意味着,铁力可汗已经被打败了。
如果那样,将是突厥人的灭顶之灾。
“速去,速去关闭城门。”
北风吹过定襄郡南门的城楼。
也带动了郭倾之的白发。
他少年时,入过道门,枯槁的手指有韵律的掐算。
良久之后,长叹一声。
“天机遮蔽,有大能遮蔽了项济、周云的天机。”
“难道他们真是阿史那的掘墓人?白虎之劫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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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如怒,穿透这方天地。
北疆楚人的怒吼,威震四方。
旗帜如林,连绵无边。
建安军的雄兵,前军已经到了定襄郡欧家沟子,后军还在沃野镇。
整整五十余里,队伍蜿蜒如长蛇,士气高昂。
北风呼啸,边塞苦寒。
但建安军的兵卒,内心却像火一样炙热。
十万楚民,十万兵。
一寸山河,一寸血。
赳赳楚人,共赴国难。
北疆的楚民没有抛弃他们,北疆的楚民站了出来。
他们选择了跟建安军一起战斗。
军队太多了,多到大地的尽头,都还没有看见中军。
随着雄鹰的视角,一路翻过无数雪原沟壑,在那山道狭窄的路口。
有一杆湛金十字枪,迎风冒雪。
九节铜环,叮铃作响。
建安军的大纛,随风激荡,威压四方。
项济内着玄甲,外挂了一件金色的蟒袍披风。
他马踏赤影,腰挂帝王剑,威风赫赫。
贾公公穿上了他的两当铠,笑容就像压不住的AK,得瑟而嚣张。
四个监军?
去他妈的,监军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贾平庆。
待老夫收复定襄,立不世之功,回归洛阳,流芳百世。
“贾公公,咱们现在多少兵马了?”
闻言,贾平庆不禁一愣,这定王莫不是癔症了,刚刚不问过了吗?
“回定王,昨日已经二十五万了,今日估摸着,还得更多。”
“哈哈哈……二十五万!”
项济浓眉之下,敦厚的脸上,满是耐人寻味的笑容。
那笑容,三分喜悦,七分苦涩。
恩师,看见了吗?
项济做到了,楚人浩然正气,势不可挡。
尊圣人之道,行圣人之事。固然艰难迂腐。
但总归要人去做,若人人畏惧,岂非大道不存焉?
“报,后方急报,楚兴城危在旦夕,罗浮山已被攻破。”
“军情?欲要羞辱本王乎?”项济猛然一愣,随即理所当然的道。
“军情找本王做甚,速去找周将军,一切兵事周将军定夺。”
传令兵被训的低着头,悻悻的离去,放马狂奔,周云在大军的前峰。
项济身后,贾平庆不禁错愕的瞧了一眼定王。
项济,完全不防周云?你特么心也太大了。
苍天无眼啊!此人竟中途未卒,成就功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