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阳搬了个凳子给安泰坐下,安泰看了眼安阳,满意地点点头,他坐下接着说道,“我已经将景殊的名字剔除出蛇皇族族谱。”
语罢,他苍老的大手在空中重重地拍了两下,景瑞跪倒在地上,他也学着他父亲的模样在空中重重地拍了两下。一幅画卷就此展开,写着历代蛇族族长名称及下一任候选人的卷,云景殊三个字早已不在其中,取而代之的是景瑞。景瑞的头顶上确实存在蛇皇族的图腾。
安泰说道:“长姐贵为族长承担了蛇族兴亡,为保蛇族和银鸦族,甘愿放弃生命保全两族兴旺。无奈蛇族元气大伤,难以重现当年之行,能在此之前,长姐已将蛇族之位传到我的手中。我如今年迈,将族长之位传于景瑞。而不是四殿下景殊。”
方丈缓缓睁开眼,他似有话说。狨狞开口道 :“席敬已经在万民城许久了,你说剔除,可通知你们银鸦的大族长了?”狨狞话中多有调侃之意,景殊是荒界的四殿下,更是蛇族安瑾唯一的孩子,若他都不是蛇族未来的继承人,如何能轻易服众。
安泰知晓狨狞话中之意,为了金墙下的子民,他若此时再不来,银鸦将不复存在。“大族长之意我当然知晓,但是也请大族长看看这个!”
只见安泰把手一挥,景殊写的与银鸦断除关系文书,两族的玉珏等都在面前。安泰说:“将银鸦纳入水川这样的大族之中,战力和后勤均可得到保障。若如不然,水神族也是被逼无奈到了这种境地才会让大族长到了此处,我蛇族和银鸦定也有能让大族长留下的办法。”
狨狞不禁心中顿疼,想要模仿着再度以一场灾难轻易重开,恐怕他本人都很难离开此地——银鸦势必与水神族鱼死网破。
七术的离去对水神族而言无疑是一记沉重的重创,犹如擎天之柱轰然倒塌。与此同时,平衡族也落入了云横的掌控之中,而身为外孙的杏声更是杳无音讯、生死未卜。这一连串事件使得所有矛头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水神族,仿佛他们成为了众矢之的。面对如此困局,昊天早已身陷绝境,走投无路。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姜晴竟不惜放下身段主动前来结盟,这无疑给绝望中的狨狞带来一线生机。他似乎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正欲仔细探寻这道光芒究竟来自何方时,却不想一只体型硕大的银鸦展开它那宽阔的银色翅膀,如同一堵遮天蔽日的高墙,再度将那仅有的希望之光紧紧遮蔽。
对于水神族而言。前方,还是一片黑暗。
这是一个大族群长期依附的最大弊端,顺世昌盛,逆世首当其冲。
“对于银鸦族来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安泰脸上淡定,其子景瑞还跪着不动,“你说是吧,方丈。”
方丈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安泰身上。只见安泰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方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来得太迟了,一文殿下恐怕早已返回兽界。”
缺少了一文所带来的雨季助力,要想摧毁这座坚固无比的金墙简直比登天还难。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还需要再等待漫长的十年时光。然而,安泰心里非常清楚,只要这堵金墙依然屹立不倒,对于银鸦来说便是永远的威胁。它们必须想办法让金墙坍塌,但又绝不能让其倒在银鸦自己手中——只有当金墙轰然崩塌时,才能对白界的回龙之地造成重创。
安泰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滞,停留着像是一弯死水,执着地说道:“我说他没走远呢。”
“一文这等风系之人,单凭你们可抓不住他。”方丈似有骄傲之态,嘴角压制不住的往上,“难不成安泰上神还想说,席敬族长回来了不成?要我说,即便是十个席敬也抓不住他。”
“西月呢?”姜晴猛地站起来,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