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初到杏花坞春杏殿。被门庭两排沿着白墙的将士镇住一会儿,跟着杏声一步步踏入,只觉得夜晚处处灯火,晃得有些心神不宁,脚底有些软。一眼略过,或许是夜晚,西月心想这景致不似外界传闻般金碧辉煌,反有清新雅致之感,莹莹烛火,颇有意境。
杏声放慢了脚步,在西月一旁,指着挂着灯火某处位置。杏声说道:“那里,大家都在亭子处。”
西月会意,点了点头,靠近见到熟悉的身影,规规矩矩问好:“西月见过夫子,见过拾界战神。”
夫子笑呵呵看着西月到来,看到杏声在一旁有些扭捏不展的样子,问:“杏月两地不过百里远,神车来回两趟的时间都够了,可是在路上耽搁了?”
杏声看向西月,摇头说道:“没有。”
西月低了低眼,见到这一众人聚在这宽敞的亭子中,内心小声的说:“看着阵仗,有些后悔了。”
大家目光都落在桌面上的图纸上,只听得又传来急促脚步,一位小生来报:“混羲族和棠醇族族长请见。”
杏声吃饱了饭,有了些心情,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小生原本闭上眼,要受一顿实打实的骂,捏着一把冷汗,不料见杏声心情不错,赶忙解释道:“混羲族和棠醇族族长请见。混羲族几乎全部族人均染上疾病,棠醇族也损失严重,听闻殿下有治愈良方,故来讨教。”
混羲族与棠醇族相互推诿,无奈局势不是靠一张嘴就能摆平的,如今族人遇害,作为族长的他们心急如焚,没有良方,只能时时刻刻盯着杏花坞和青蚕山的动静。
“现在倒是知道事态严重了。”杏声不满的说。
里言腰上有伤,坐着的时候,时不时会挺挺腰杆,说:“现在不仅是混羲族,棠醇族就连南山附近的全部族群都已经或多或少染上疾病,若是不加以控制,恐怕要蔓延至整个荒界。”
“不见。”杏声回应。小生听罢快速溜走,回:“是。”
直通亭子的远处长廊又传来脚步声响,杏声望去,人儿还未走近。杏声喊道:“厘照,你去何处了,到处也看不到身影。”
厘照脸色并不好看,回应:“殿下,事态严重,我前往青蚕山与族长商议,族长让我前来与你商量对策。”
厘照见一群人,均是已经打过招呼,于是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见一略微青涩不常见的身影,说道:“原来是神女,青蚕厘照见过神女。”
西月微微低头,回应:“青蚕公子客气了。”
厘照的见面招呼刚打下,小生又来报,说道:“温雀族大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
温雀熏渠一直在照顾三殿下旬亥,又要兼顾其他族群通报中望族子弟的回应,他的脸色有些憔悴,一一问好。熏渠屁股还未沾到凳子上,心中急切,说道:“整个荒界除了落野族之外其他族群或多或少都存在兽虫病,尤其是混羲族,几乎全族都沦陷了。其次就是棠醇族和南水族,一位望洪族人带着妻儿老小一路北上,到了植阳族,染上了北边,北边的族群也不容乐观了。”
熏渠接过水杯,喝了口,看向里言,又说道:“若是早日听取里言战神的话,将混羲族和棠醇族进行封族,也不至于弄到如今的下场,是我判断有误。”
杏声说道:“如今那还有悔过的时候,况族群之事,温雀族尚不能做主,还得那老家伙同意了才是。”
这样的话语杏声说得不少,只是一如既往没人敢接下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