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齐默默垂下脑袋,快步走到门口,给门口躺在地上的三殿下使了个眼色,嘭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忽然转变的场景,关的严严实实的门,让躺在地上的商烬愣了许久……
这好像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兄长这么生气。
“殿下!殿下!快起来,你没事儿吧?”
尔风匆匆赶到商烬身边,扶他起来的时候,猛地看见他脖子上的勒痕吓得小心肝一颤。
“哎哟,大殿下怎么这么用力啊,都红了,殿下你没事儿吧殿下。”
“行了闭嘴吧,”商烬狼狈地摸了摸自己被勒疼的脖子,又整理了一下刚才撕扯中凌乱的衣摆,“咳咳,会西暖阁去,对了,一会儿你去那边回话,知道该怎么说吧。”
尔风一愣,连忙点头:“奴婢知道,殿下咱们快回去涂药吧。”
……
他们主仆二人走的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紧闭的殿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东齐看着他们离开后垂眸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迅速关上了门,转身朝福宁殿走去。
殿内,气氛有些尴尬。
商越坐在柳玉遥的面前,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指上时突然顿住,起身走了。
柳玉遥莫名其妙的地眨了眨眼睛,虽然满脑子都是疑惑,但又不敢吱声。
她入宫这么久以来,也是第一次看到温润如玉的皇长子发这么大的火……
“把手伸过来。”
神游之际,耳畔倏地传来清越的声音,还有那染红了她耳朵的呼吸。
见她半天不动,商越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又把她的手掌翻过来手心朝上,仔细瞧了瞧她手指上的伤口,转身从药箱里取出一盒药膏。
“这是母妃先前送我的紫玉膏,对这种小伤口很有用,还不会留疤。”商越一边说着,一边手法轻柔地给她上药。
柳玉遥嘴巴嗫喏了几次,最终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多谢殿下。”
商越动作一顿,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他低着头,并未让对面的人看见。
“是我方才打落酒杯的时候弄伤的,你…”他抬头望进她的眼底,“不该对我道谢。”
“可殿下刚才是为了救我不是么?”她反问,然后又自顾自地说,“所以我就应该谢谢殿下啊。”
“……”
商越看着她好一会儿,又垂首给她包扎好,起身把药箱放回原位后,回来继续坐在她的对面。
“烬儿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性情虽然冷淡了些,但不至于随意害人性命,今日之事定有其他缘由。”
商越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梢处的冷漠渐渐凝结:“终归是惊扰了柳小姐,我代烬儿向你道歉,若是柳小姐心中还有气,不论是什么样的报复我都代他承受。”
“啊?”
柳玉遥彻底被他这一番话弄懵了,她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那时候面对那杯毒酒有些怀疑又带着点自以为是的嘲讽,她以为自己像小叔叔一般,这辈子都逃不过被柳家当作棋子的命运……
“报复什么的……臣女还没想过。”她咬了咬唇瓣,不经意对上商越的视线时,眨眼睛的动作都带上了一些小心翼翼,“臣女并没有责怪三殿下什么…殿下您也不用这样。”
“你对烬儿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冷不丁的,商越忽然开口。
“什么?”
柳玉遥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澄心之句,脸颊瞬间通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