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上的美人,冷眸微侧,眉梢眼角皆带着媚意,嘴角轻轻抿着,低头时下颌的弧线清晰且分明,白嫩纤细的手指正摆弄着腰间配饰的穗子。
她不说话,跪着的宫人们更是战战兢兢,丁点儿声响都不敢出,
直到——
“听说昨夜西暖阁出了事,你们可知是什么事?”
厉媚妍把玩着腕上的芙蓉玉镯子,问得漫不经心,视线没有落在这些宫人的身上,却反而让她们如芒在背。
“夫人问话,你们岂敢不回答!”听柳上前一步,厉声斥责。
为首的宫人顶着听柳迫人的视线,身子止不住地发着抖,连声音都是颤音:“回、回夫人,昨夜奴婢、奴婢们……睡过了头……夫人…求夫人恕罪!奴婢知错了,求夫人饶了奴婢!”
“哼~”
厉媚妍冷哼一声,美眸扫过那开口说话的宫婢的发间,轻笑着问道:“怎么你们是觉得本宫不在皇宫,这清池宫便没人做主了,便由得你们作威作福了?”
“奴婢们不敢,求夫人恕罪!”
宫婢们得求饶声,厉媚妍恍若未闻,她轻轻叹息:“还是你们认为三殿下不受宠,即便是在本宫这里养伤也无人在意,所以才敢如此怠慢殿下?”
“不是的,夫人饶命,奴婢们知错了,求夫人开恩!”
“哈哈。”
厉媚妍嘴角勾起,她忽然起身,紫色裙摆逶迤在地,掠过冰凉的地面,在为首的那名宫婢面前停下。
她弯下腰,伸出纤白玉手勾起那宫婢的下巴,一双眸子仔细端量着对方。
“夫、夫人?”
那宫婢惊惶失措,嗓子里都带着呜咽声。
“嘘——”
厉媚妍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宫婢的唇边,娇媚的脸上露出浅浅一笑:“先别急着哭,本宫又没做什么,只是瞧着你头上的簪子,看着很是特别呢。”
听柳会意,在厉媚妍说完这句话后,她走到宫婢的身边,伸手拔下那支发簪双手奉上,并说道:“夫人,奴婢瞧着这簪子不像是她这个等级的宫婢能配得起的款式,更不像是清池宫的东西。”
“哦?那就有趣了。”
厉媚妍松开手,直起细腰,接过听柳手上的簪子反复打量着:“既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也不是清池宫的东西,那么,这是谁的呢……啊,或者换个说法,是谁赏给你的呢?”
“…奴婢不知道,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夫人饶了奴婢吧。”
宫婢似乎是承受不知厉媚妍仿佛直到一切的审视目光,心理的防线直接崩溃,四肢并用地爬到厉媚妍的脚边,‘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你既不想说,本宫也不为难你了。”厉媚妍低头轻视一瞥,吩咐道,“听柳将她送去掖庭司,至于其他人全都送去暴室。”
“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