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往人间洒了捧金子,病房安静的一隅也被照得金灿灿。
脸上异常的温度与触感,令傅承屹猛地睁开眼。
章然明显被吓一跳,立刻收回手,刻进骨血中的温婉恣意弥漫,“承屹哥,你醒了?”
“你怎么在?”
眸底掠过一抹嫌恶,转瞬即逝,却真实可见。
章然呼吸抽痛,却若无其事地笑笑,“无意间听到程斌安排工作……你现在好些了吗?”
男人神色淡漠,“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她没应,也没走。
微垂的眼睫颤出楚楚可怜,章然抬起水光破碎的眸,“承屹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次的事,爸爸也无能为力,谁也想不到那些董事会如此不满,爸爸为此很伤神,他身体本来就不好……”
深邃的轮廓被夕阳勾出锋芒,半眯的眸没什么焦点地扫着。
“承屹哥,你有在听吗?”
傅承屹淡淡应了声,“没误会,这次的事是我有错在先,让你父亲跟着为难,我很抱歉。他近来身体可好?”
章然释然一笑,点头,长发仿若水洗的绸缎,乌黑莹亮。
护士前来送药,章然主动端水给他,傅承屹伸手接,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们此刻的位置与距离,显得十分暧昧。
他若抬头,正对她的玲珑。
他若转头,暴露的便是最脆弱的颈。
颈部这个位置还是挺重要的,承上启下。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颈部大动脉一旦被刺中,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就连野兽捕食,都懂一口咬断对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