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毛巾给常蕾擦脸的阿兴十分费解,“阿枫,你去哪儿?”
“带客人去空包厢休息。”
阿兴看看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常蕾,几乎霸占整片沙发区,别人确实没法休息。
“去吧,对了,K哥说如果客人很难受就喂解酒药,不是特别难受喂蜂蜜水就行。”
阿枫应了一声,青筋暴起的手旋开门把手。
酒气中夹杂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传来,沁人心脾。
飞扬的发丝纠缠在他的手臂上、脖颈上、脸上,痒得厉害。
这个女人他认识。
常年霸占头条,比明星热度都高。
真正的天之骄女,与耗尽心血拼命从大山走出来的他云泥有别。
这个世界向来如此。
有人为一时欢快豪掷千金,有人举全家之力都凑不齐学费。
有时,穷人连想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他原先不仇富,也不怨天尤人,更唾弃出卖自己依附他人生存的行径。
直到眼睁睁瞧着隔壁寝室与他境遇相似的男生被富婆包养,从此一飞冲天;
直到他在泥泞中苦苦挣扎却依然朝不保夕;
直到连他把勤工俭学、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寄回家,都凑不够哥哥的彩礼、爸爸的治疗费、奶奶的药钱;
……
隔壁同学自己撑上伞还不忘递给他一把。
给他介绍地方,给他传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