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接过盒子,顺手放在她的帽子里。
“你不是说我做事都带有目的,那我说这句话的目的何在,你就没想过?”
当然想过,日日夜夜地想。
一次次推出结论,又一次次推翻,成功把自己逼疯了。
傅承屹静静凝着她,看她清泉似的眸又一点点蒙上雾,把手搭在她双肩上,微微俯身——
“盛南伊,我们复婚吧。
知鱼之乐整个项目连地打包送给你做彩礼。
这些钱跟盛家没半点关系,一分一毫都是我自己赚的。”
语气乍听起来还算平静,细听却如深夜中的大海,暗潮汹涌,埋着不同寻常的激动。
黑瞳里跳动的光火,像燃放的仙女棒,像漫天的烟火,更像壁炉不灭的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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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能照亮什么,能燃烧什么,又能毁灭什么。
盛南伊内心悸动,双目愈发茫然。
好似回到了冬日的砚城,迷失在大团大团的雾气中。
那片地他花三百多亿拍下的,还不包括前期各种投入。
饶是她身价几千亿又一向出手阔绰,也不敢想把几百亿的东西送人啊。
她近乎懵怔地盯着傅承屹。
墨色的发被风吹落,散在额前,说不出的随性散漫。
眸中却蕴起从未有过的深情,如汪洋大海般深邃,只看一眼便能沉醉。
风铃一声一声,传送出他的心声,入耳,亦入心。
说不心动是假的,不只他,还有这份迟到的彩礼。
当年他们举行了轰动砚城的盛大婚礼,极尽奢华,斥资数亿。
他却在婚礼前两个月说想延期,理由便是他太年轻,事业无成,给不了任何。
吃住都在盛家,又在公司任职,账户里的一分一毫都来自盛家。
她当然不会在意,还认为彩礼这种俗气的东西是对她神圣感情的亵渎。
变故后,某天她在病房看新闻用赘婿形容傅承屹,才意识到傅承屹不是入赘是什么。
伯父甚至让他签订了一旦背叛或主动离异便要净身出户的婚前协议。
情到浓时她眼瞎目盲,现在却耳聪目明,他是介意的,哪怕怀揣了太多阴谋与算计。
当初给不出的彩礼,他现在有能力给了。
看上却来不及穿的婚纱,他也能换另一种形式给她了。